清净法师:朝圣圆觉——《圆觉经》讲记 第九章 净诸业障菩萨章
第九章 净诸业障菩萨章 世尊在本章为净诸业障菩萨等大众开示觉性本净,但由众生从无始以来,妄执有我、人、众生、寿命,认四颠倒为实我体,妄生瞋爱,生妄业道,不能入于清净觉海。 本章学习提纲:众生的觉悟心为何污染 1、代表净一切业障:净诸业障菩萨 2、认识我相:众生的心里皆有一个自我 3、认识人相:能证悟的心 4、认识众生相:源于不平等的心 5、认识寿命相:执著于不生不灭 6、如何破四相:不执著于境界 【于是净诸业障菩萨在大众中,即从座起,顶礼佛足,右绕三匝,长跪叉手,而白佛言。】 于是,在大众当中的净诸业障菩萨,从座位上站起来,五体投地,虔诚地礼拜佛陀,并顺时针绕佛三圈,表示无比地尊重。然后双膝跪地,双手交叉合掌,恭敬地向佛说道。 在本章里,净诸业障菩萨向佛陀问及众生无法显现圆觉的原因。佛陀告诉他: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由于众生从久远的过去以来,就错误地执著“我、人、众生、寿命”这四种名相。接着佛陀一一地解释“我相、人相、众生相、寿命相”的含义,并且告诉弟子要认清自己的觉性和真正的大我,不可“认贼作子”。最后佛陀鼓励大众除去所有的贪爱和憎恨,去掉自私心、执著心,成就伟大智慧,解脱生、老、病、死的痛苦。 【大悲世尊,为我等辈演说如是不思议事,一切如来因地行相,令诸大众得未曾有,睹见调御,历恒沙劫勤苦境界,一切功用犹如一念,我等菩萨深自庆慰。】 “大慈大悲的世尊!您为我们大家详尽地讲说了这些不可思议的境界,以及一切如来在因地修行的法门。让我们大家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收获。好像亲眼看见了世尊您,在无量劫当中勤奋刻苦修行的景象,以及种种功德妙用。而这一切,似乎就发生在一念之间。我们在座的诸位菩萨们,从内心深处感到欢喜和安慰。” “调御”,指已断除烦恼,可以调伏一切邪见众生的圣者,指佛陀。佛为大众讲了一切完美的圣者最初发心追求圆满智慧所表现的行为。只有一会儿的时间,就使得大众亲身明白完美的圣者,经过了无数万亿年勤苦修行的样子以及一切磨炼的功用。 【世尊,若此觉心本性清净,因何染污,使诸众生迷闷不入?唯愿如来广为我等,开悟法性,令此大众及末世众生,作将来眼。】 “世尊,倘若这个觉悟之心本来就是清净的,它为什么会染污呢?从而使一切众生迷茫不解,无法回入本来清净呢?希望世尊您详尽地为我们大家,开示悟入法性的要领,帮助在会的菩萨大众以及末法时代的众生,作为将来解脱的智慧眼。” 【作是语已,五体投地,如是三请,终而复始。】 净诸业障菩萨问法以后,再次五体投地,礼拜佛陀。像这样虔诚地问了三次,从始至终,有条不紊。 【尔时世尊,告净诸业障菩萨言:善哉善哉,善男子,汝等乃能为诸大众及末世众生,咨问如来如是方便,汝今谛听,当为汝说。】 这个时候,世尊回答净诸业障菩萨说:“很好,很好!善男子,你们能够替在座的诸位菩萨,以及末法时代的众生,向佛请问这样了不起的法门。请你仔细聆听,如来现在为大家解说。” 【时净诸业障菩萨奉教欢喜,及诸大众默然而听。】 于是净诸业障菩萨因世尊的教诲而心生欢喜,与在会的诸位大菩萨们,一起安静地听法。 【善男子,一切众生从无始来,妄想执有我人众生,及与寿命,认四颠倒为实我体,由此便生憎爱二境,于虚妄体重执虚妄,二妄相依,生妄业道,有妄业故,妄见流转,厌流转者,妄见涅槃,由此不能入清净觉,非觉违拒诸能入者,有诸能入,非觉入故,是故动念及与息念,皆归迷闷。】 世尊说道:“各位善男子,一切众生从无量劫以来,以妄想心的缘故,执着于有个自我,执着于有我之外的亲朋好友等人,执着于有我人之外的芸芸众生,还执着于有我,人,众生的寿命轮回相续过程。妄认这四种颠倒见解为真实的自我,于是就会产生憎和爱两种心境。对于这些虚妄的认知,再进一步产生更加虚妄的执着,于是,这两重虚妄心念,互相依存而成长,就产生了虚妄的业力因缘。有了虚妄业力的缘故,便以虚妄心见到了生死轮回的流转。那些厌倦了生死流转的人,又以虚妄心,见到了所谓不生不灭的涅槃。正因为一切众生有虚妄心的缘故,所以不能回入本来清净圆满的觉性。并非觉性拒绝能回入觉性的众生,倘若有人以为,真有个清净觉性可以回入的话,就已经不是回入觉性的正确方法了。因此,无论是起心动念,还是暂时平息妄想,众生往往都陷入于迷惑和苦闷当中。” “我、人、众生,及与寿命”,四相,指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是佛陀在《金刚经》里所讲的很重要的法教。我相,认为自我为实有;人相,认为自我与其他众生不同;众生相,认为自我依据五蕴而存在;寿者相,认为自我的寿命不断。此四相是佛教指称的四种错误观念,是我们在修学佛法的过程中,解脱路途上最大的束缚,最严重的障碍就是执著,佛子视执著为大魔。 相的另一个名称叫执著。相的字面意思是,所显现的一切事情都是相,但佛经中相的意义就不一样了。《金刚经》里所讲的相并不是显现的意思,而是对自我和对万法显现的执著的意思。显现本身并没有好与坏,对于一个真正的修行者来说最大的束缚并不是显现本身,而是对于显现的执著。显现对我们有利还是有害,要看我们对显现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 “认四颠倒,为实我体”。“四颠倒”就是“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四相。“为实我体”就是认为有个实在的“自我”。自我,亦名我执,假我,小我,也称作魔王波旬。以内容分为人我执和法我执,以缘起分为俱生我执和分别我执。我执是无明的代名词,我法二种执著虚妄而生,无有自性。 两千多年前本师释迦牟尼佛传给人间八万四千法门,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人们断除“我执”而宣说。我执是一切过患的来源,是迷惑错乱之根本,是诸苦恐惧的基础,所以佛子视“我执”为大魔王。我执又是一切罪业的源泉,更是流转轮回的根本。 “我执”是根本无明,它是被误认为真实的一种幻觉。因此,凡是从“我执”生起的一切,一定都是无明与幻觉。“我执”永远都在设法确定它自己的存在,这显示出它基本的不稳定。虽然充满了骄傲,但自我天生就缺乏安全感,永远都害怕失去它的本身、领域、所有物和关系,这一切在巩固它“存在”的信仰上都是必需的。 “法执”即我所执之法,代表信念、价值观、规条,是对于一个或多个连续现象所做的识别标示。我执为体,法执为用。法执如爱犬一般,以忠诚服务于“我执”为基本信念,力图实现“我”的安全最大化和利益最大化,是众生产生烦恼纠结的根源,也是众生转凡成圣的修行所在。 一般来说,佛教认为我法二执是由称为五蕴的五组连续现象所组成。五蕴分别是:一、色蕴。这是指肉体,各种不同的元素结合成器官和身体组织;二、受蕴。包括乐受、苦受和不苦不乐的舍受;三、想蕴。这是指对于色、声、香、味、触、法的概念;四、行蕴。由心灵的冲动所组成,例如喜悦、快乐、决心、强迫、专注等;五、识蕴。一般而言,包括六种感官心识。 如果五蕴之中能找到任何永恒坚实的东西,那么就可以相信,因为有了这些基础,“我执”是存在的。但是,如果像分析汽车一样去分析一下组成“我执”的五蕴,我们发现其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指着它说这是“我执”的本质或基础。原因是:我们的身体、心理、感受、想法一直都在改变,因此,其中任何一项都不能作为自我不变的本质或究竟的根本。就像“我执”一样,五蕴本身也是组合而成的,里面并没有任何实体可以拿来确定地说它就是心、它就是身体、它就是感觉等。五蕴的自性就是焦虑、痛苦、不满以及其他各种痛苦。五蕴的本质为空性,因此,当人说“我”的时候,他所指的是没有真实基础的东西。 自我是根本无明,它是被误认为真实的一种幻觉。而法执却固执的认为“我”最能,“我”最好,“我”最正确;“我”绝不会错,只有你错,即使“我”错,也是你的错造成的。并挖空心思为“我执”的存在和正确找出理由和证据。因此,凡是从“我执”生起的一切,一定都是无明与幻觉。“我执”永远都在设法确定它自己的存在,这显示出它基本的不稳定。虽然充满了骄傲和狂妄,但我执天生就缺乏安全感,永远都害怕失去它的本身、领域、所有物和关系,“是故动念,及与息念,皆归迷闷”,都陷入于迷惑和苦闷当中。 【何以故?由有无始本起无明,为己主宰,一切众生生无慧目,身心等性,皆是无明,譬如有人,不自断命,是故当知,有爱我者,我与随顺,非随顺者,便生憎怨,为憎爱心养无明故,相续求道皆不成就。】 为什么呢?因为有无量劫以来的无明习气,在主宰着自己的心。如实说来,一切众生天生就没有智慧眼,其身心当中的种种习性,都是无明。譬如,绝大部分人不肯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应当知道,有一个东西,它爱恋并维护着自我。它希望周围的一切都随顺并服务于自我,凡是遇到不随顺自我意愿的情况,就会产生憎恨和埋怨。正因为憎爱之心不断滋养无明种子的缘故,即使持续修行觉悟之道,也无法获得成就。 鼓动强烈的情绪是“我执”的另一种伎俩,它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感到很真实,在那一段时间中,它暂时逃避了根本不安全感的内在焦虑。生气的时候,它大吼大叫,愤怒的原因和对象变得更稳固,这样便能回过头来确定它自己是稳固的;接着,它又设法报复,这让“我执”因为能延伸到未来而更确定了它的存在。“我执”觉得愤怒的痛苦,要比面对“我执”本身无实的痛苦来得小。 当我执爱别人时,也发挥了同样的机制。通常对于爱的定义是:我执深切地关怀对方,慷慨地付出自己的爱。但实际上,爱只是“我执”寻求证明自己的另一种方法。“我执”只爱自己不爱他人,它充满着自己,根本没有空间容纳爱别人。由于“我执”太专注于它自己,因此它并未真正注意到其他人,它专心致志地修持着(很讽刺地,自我有它自己的修持系统)自己的需要、欲望以及期待;它关心所爱的人,以那个人能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和需要来决定。特别是当外表上牺牲自己、愿意为所爱的人放弃自己的需要时,这种情况就更加真实了。当我执说“我爱你”的时候,我执的意思并不是这样,而是在问“你爱我吗”,或者是“我想拥有你”,或“我要你让我快乐”。我执所能讲出的最诚实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你几乎和爱自己一样多。”我执所说的爱,通常是不折不扣的自私。从日后关系的发展结果,就可以看出这个道理。 只有当我们不再被这个榨取所有时间、精力和注意力,而且无休止地试图满足自己,却永不满足的“我执”所奴役的时候,真正的爱才有可能。只有在我们不再一心一意关怀自己的时候,才能真正地关怀别人。 这一切以“爱”的名义所产生的爱、恨、嫉妒等,都和真爱相反,而且只是“我执”对安全和真实身份的追寻。这些烦恼是“我执”的一部分,我执就是执著于有个真实存在的自我。憎恨和贪著这两样东西都是启发圆觉的大障碍。“为憎爱心养无明故,相续求道,皆不成就”,有了憎恨和贪著,就无法达到真正的智慧和宁静的心灵。纵使不断追求真理,也无法成就圆觉。 【善男子,云何我相?谓诸众生心所证者,善男子,譬如有人,百骸调适,忽忘我身,四肢弦缓,摄养乖方,微加针艾,即知有我,是故证取方现我体。善男子,其心乃至证于如来,毕竟了知,清净涅槃,皆是我相。】 各位善男子,什么叫做我相呢?指的就是一切众生心中所自证的境界。善男子,譬如有一个人,调养得很好,全身都很舒适。忽然之间,似乎达到了忘我的境界,似乎遗忘了自我和身体。那是因为四肢完全放松,调养又很得当的缘故。这时,只要拿艾草的针尖,轻轻地扎他一下,他就知道了,自己仍然还有自我意识。因此,只有在有所证有所取的时候,方能表现出我的本体。各位善男子,某人的心乃至于证悟了如来的境界,究竟了解并通达了清净涅槃之法,都叫做我相。 由此可知,凡是心里觉得有所证得,纵使证得了如来解脱烦恼的永恒境界,也不是真正的“有所证得”。因为这都是我相在作祟。所有对立的名相都是由我执产生的。 南阳慧忠禅师在六祖处印证后,即到南阳的白崖山上度过了四十余年,从未离过山。 公元761年肃宗邀请慧忠禅师到京城,尊为国师。一次法会上,肃宗问了禅师许多问题,禅师都没看肃宗一眼。 肃宗怒道:“无论怎样,我是大唐的天子,你居然不看我一眼?” 慧忠禅师:“皇上可曾看到虚空?” 肃宗:“看到了。” 慧忠禅师:“请问虚空可曾对你眨过眼?” 【善男子,云何人相?谓诸众生心悟证者。善男子,悟有我者,不复认我,所悟非我,悟亦如是,悟已超过一切证者,悉为人相。善男子,其心乃至圆悟涅槃俱是我者,心存少悟备殚证理,皆名人相。】 各位善男子,什么叫做人相呢?指的是一切众生心中所悟得,所证得的内容。善男子,把所悟的境界当做我以后,就不需要再确认自我了。而在所悟的境界之外,仍然有很多可以了悟的内容,所悟得的那些自证境界之外的内容,都叫做人相。各位善男子,某人的心乃至于圆满证悟了涅槃佛果,都叫做我相,心中只要还存有一点点悟境,似乎完全证悟了法性妙理,都叫做人相。 修道的人心中觉得有所悟,就是“人相”。纵使一个人已悟到“心中有所求、有所得的现象就是我相”这真理,因此心中排斥我相,他仍然有“人相”存在。或者悟到自己已经没有我相了,明白自己对一切事物,心里都不会有所求、有所证了。以上这两种情况,仍然有“人相”存在。因为心中感觉到自己悟得或明白了什么,就有“人相”存在了。换句话说,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高明,就是有“人相”。凡有所悟而不忘却能悟的心,都叫做“人相”。甚至一个人已经圆满地觉悟到无烦恼的最高境界时,假如他心中仍然有少许“能悟的心”存在,就是“人相”。换句话说,假使心中有“我已悟到”的感觉,纵使他所悟的是最究竟、最圆满的真理,他仍然有“人相”存在。 【善男子,云何众生相?谓诸众生心自证悟所不及者。善男子,譬如有人,作如是言,我是众生,则知彼人说众生者,非我非彼。云何非我?我是众生,则非是我,云何非彼?我是众生,非彼我故。善男子,但诸众生了证了悟,皆为我人,而我人相所不及者,存有所了,名众生相。】 各位善男子,什么叫做众生相呢?指的是一切众生的心,自证自悟所无法企及的境界。善男子,譬如有的人会这样说,我是众生。于是我们应当知道,他所说的众生,既不是我,也不是他,既不属于我相,也不属于人相。为什么不是我呢?因为我是众生,所以众生并非仅仅是我。为什么不是他呢?因为他和我都是众生,所以众生并非仅仅是他和我。各位善男子,凡是一切众生所证和所悟的境界,都是我相和人相,能证是我相,所证是人相。而在我相和人相之外,仍然有很多可以了解的境界,叫做众生相。 修道的人知道“人相”和 “我相”都是错误的,因此,他认为自己证悟到没有“我相”、没有“人相”的境界了。但假如他尚存有证悟的心,他仍是存有“众生相”。比方有人说:“执著我相的就是众生”由这句话,我们知道那个人所说的“众生”并不限于他自己或别人。因为他说他自己也是众生,所以他自己当然有我相存在。为什么说不限于别人呢?因为他说感觉到自己存在的就是众生,凡是心中计较自己和别人不同的人,当然也有我相存在了。只要众生觉得自己证得或悟到了什么,就是执著了人相和我相。心中不存在有证得或悟到的心,但却存有自己明白了知的心,便是“众生相”了。 【善男子,云何寿命相?谓诸众生心照清净觉所了者,一切业智所不自见,犹如命根。善男子,若心照见一切觉者,皆为尘垢,觉所觉者,不离尘故,如汤销冰,无别有冰,知冰销者,存我觉我,亦复如是。】 各位善男子,什么叫做寿命相呢?指的是一切众生,以分别心观照清净觉性,所感受到的过程和境界。一切业力所生的分别智慧,无法见到自己。就好像人们的生命本身,无法找到自己一样。善男子,倘若某人的心能够照见一切觉性的话,他所谓的照见和觉性都如同明镜上面的灰尘和污垢一般。能觉和所觉,都还没有离开尘垢的缘故。犹如热水融化了寒冰以后,就没有另外一块冰,知道冰被融化了。倘若还有个我知道我觉悟了,道理也是一样的,说明还没有真正地觉悟。 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这四相是修行者解脱道路上最大的束缚。四颠倒也是获得解脱的最大障碍。四颠倒即是:视无我为我、视不净为净、视痛苦为乐、视无常为常。虽然佛经中我们常看到这四颠倒的对治是四念处(四念处即是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观法无我),但四颠倒的内容也可以纳入于四相之中,道理上应该一致,四相的意思恰恰就像是四颠倒的含义,“我相”为视无我为我,“人相”为视不净为净,“众生相”为视痛苦为乐,“寿者相”为视无常为常。 从中观的观点来看,身体不是我,心也不是我,名字更不是我,实际上根本找不到一个独立的“我”。因此“我”是不存在的,但因无明之故,对五蕴组合的东西而产生一种“我”的概念且执著,这叫作视无我为我,视无我为我即是我相。 我们仔细观察,所有的人本来都是不清净的。佛经中说人的躯体内充满了三十六种不净物,但由于无明的原因自己对自己产生贪执,男人对女人产生贪欲,女人对男人产生贪执等等。不净物被视为清净而产生执著,这叫作视不净为净,视不净为净即是人相。 一切众生要经过依靠四生而流转于轮回,四生是指胎生、卵生、化生和湿生。人畜是胎生,天神是化生,鸟蛇是卵生,昆虫皆湿生。三界六道众生的生命感受皆是痛苦,无法远离生、老、病、死的痛苦,所以众生具有三苦之感受。但由于无明的原因众生将痛苦当作快乐而产生执著,这叫作视痛苦为乐,视苦为乐即是众生相。 虽然时间和众生的寿命都一刹那也不会停留,一切都是变化无常的,但由于无明的原因众生将无常当作恒常来对待而产生执著,这叫作视无常为常,视无常为常也即是寿者相。因为有了我相、人相、众生相以及寿者相,所以才会产生四颠倒。因为众生的自相续当中具有四颠倒,所以才会迷惑于我相、人相、众生相以及寿者相。什么时候能推翻了四颠倒,等于推翻了四相。什么时候证得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及无寿者相,等于断除了四颠倒的错误见。这四颠倒是一切众生流转轮回的根本,产生颠倒梦想的源泉,所有痴心妄想的基础。由于众生具备了四颠倒,所以在轮回的苦海中不停的流转而迷惑,且一直是执迷不悟的。《金刚经》中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修道人觉得:有所证得便是我相、有所体悟就是人相、有所明了便是众生相,他这“觉得”本身就是一种“寿者相”。这乃是众生的八识中有微细的分别心在作祟因此不容易感觉得出来,宛如人的命根,常在身体中维持寿命,而自己不易察觉得出来。假如心中觉得自己已证得、体悟或明白到任何事物,都是启发觉性的障碍。无论感受到能觉悟的人与所觉悟的事理如何细微,都离不开名相的对立;心中一旦产生了对立的名相,就属于圆满智慧的障碍。 宛如以热水来使冰块溶化,等到冰块全部溶化了,而且都变成了水。再也没有什么冰不冰或热水的分别了。同样的道理,在启发觉性的过程中,感觉到自己或者有自己的存在,这名相就会在心中造成负担,而成为觉性的障碍。要等到心中没有任何对立名相了,圆满的觉性才能显现出来。 【善男子,末世众生不了四相,虽经多劫勤苦修道,但名有为,终不能成一切圣果,是故名为正法末世。何以故?认一切我为涅槃故,有证有悟名成就故,譬如有人认贼为子,其家财宝终不成就。】 各位善男子,末法时代的众生,由于不了解四相的缘故,虽然经过了多生多世勤奋刻苦的修道,只能叫做有为善法,终究不能成就任何出世圣人的果位,因此叫做正法末世。什么缘故呢?因为误认各种各样的我,当作了涅槃解脱的缘故,把有证有悟的我相,叫做了修行成就的缘故。这就好比某个人认贼作子一般,他家中的金银财宝就注定保不住了。 “我相”也就是自我,我执。我执可以分为两种:人我执和法我执。这两种我执对一个学佛修行人而言,就像前面所说的烦恼障和所知障两种障碍的作用一样,人我执会产生解脱上的障碍,法我执会产生证得佛果上的障碍。所以我们修行的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断除人我执和法我执,也是为了远离我相、人相、众生相以及寿者相而证得离一切戏论之境界的目标。相对而言,这四相当中我相和人相是属于人我执,众生相和寿者相是属于法我执。因此我相和人相成了追求向往解脱者的障碍,众生相和寿者相成了追求圆满佛果者的障碍。一旦彻底断除两种我执的同时,也证得了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以及无寿者相的大境界。如果远离一切相,方能实证圆觉。佛陀在《金刚经》中说:“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何以故?有我爱者亦爱涅槃,伏我爱根为涅槃相,有憎我者亦憎生死,不知爱者真生死故,别憎生死名不解脱。云何当知法不解脱?善男子,彼末世众生习菩提者,以己微证为自清净,犹未能尽我相根本。】 其中的道理何在呢?正因为有我,有爱我之心的缘故,所以才会为我而贪爱并追求涅槃。于是在修行当中,把爱自我的根深深地藏起来,让它表现成清净涅槃的样子。这样怎么会成就呢?反过来也是一样,某些二乘人,怀有憎恨自我的心,于是也会憎恨生死轮回。他们不知道,憎爱之心才是真正的生死根源啊!如果在修行当中,还有一个憎恨生死和尘世的心,就叫做尚未解脱。如何才知道某人修法尚未获得解脱呢?各位善男子,那些末法时代修习菩提道的众生,往往以自己微少的证悟当做自性本来的清净,还没有能够消尽我相的根本。 【若复有人赞叹彼法,即生欢喜,便欲济度,若复诽谤彼所得者,便生嗔恨,则知我相坚固执持,潜伏藏识游戏诸根,曾不间断。】 倘若有人赞叹他所修行的法门,他就会生起欢喜心,于是便想帮助度化对方。倘若有人诽谤贬低其修行成就的话,他就会产生愤怒和怨恨。这就说明他的我相仍然被坚固地保持着,潜伏在阿赖耶识当中,经常不知不觉地在六根里游戏玩耍,从来没有间断过。 多数修行者由相上往往会执迷不悟。譬如二乘行者在我相和人相上经常迷惑,破不了烦恼障,所以极难证得阿罗汉果。大乘行者在众生相和寿者相上容易迷惑,断不掉所知障,所以极难证得佛果。因此我相和人相会障碍获得解脱,众生相和寿者相会障碍证得佛果。 法相宗把一切有为无为、有漏无漏诸法,都归纳在“百法”中,以总括宇宙万有。其中,“心法、 心所法、色法、心不相应行法”四法所包含的九十四种法是凡夫所执的“人我”和“法我”,六种无为法是二乘和菩萨所执的“人我”和“法我”。同是我、法二执,却是有粗有细。粗的是分别我法二执,细的是俱生我法二执。这两种执着从凡夫开始,至外道二乘,经过三贤十圣,到等觉菩萨,才可净尽。凡夫因执著五蕴四大假合之身为我,则有分段生死。外道执取“神我”,二乘执着“理我”。 大乘经典中则采取烦恼障和所知障这两种障碍之名词。烦恼障是指贪、嗔、痴、慢、疑等五毒烦恼。所知障是指对于二元对立的执著,对于能取与所取的执著,对于三轮的执著。所谓的三轮是指:作意者、对境以及事物这三种。譬如以布施为例,施者、受者及物品。弥勒菩萨说:“何谓贪等分别念,则其即是烦恼障,何谓三轮分别念,则其即是所知障”。 二乘经典中并没有采取这两种障碍的名词。烦恼障名为具染不知之痴暗,所知障名为非具染不知之痴暗。尽管如此,“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都在其中。修行者必须要远离一切相,如果不远离一切相,成不了菩萨。《金刚经》中说:“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对大乘而言在修行道路上该断除的障碍有些是属于烦恼障,有些是属于所知障,基本上所有的障碍都包含在这两种之中。我相和人相是属于烦恼障,众生相和寿者相是属于所知障,仍然纳入在这两种障碍之中。若有断除了烦恼障和所知障,等于证得了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及无寿者相的佛果境界。 【善男子,彼修道者不除我相,是故不能入清净觉。善男子,若知我空,无毁我者,有我说法,我未断故,众生寿命,亦复如是。】 各位善男子,那些修行觉悟之道的人,不懂得除去我相,因此不能够回入清净觉性。善男子,倘若真地知道我相本空的话,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贬低或者伤害我了。如果还以为有个我可以说法,那是因为我相还没有断除的缘故。不除去人相,众生相和寿命相,结果也是一样的,无法回入清净觉性。 别人赞美他的行为,他就产生欢喜心;假如别人毁谤他所修行所证得的境界,他就产生憎恨心。这其实是“世间八法”,又叫“八风”,佛在《增壹阿含经》、《思益梵天所问经》等多部经中都讲过。指出世间煽惑人心的八件事:利、衰、毁、誉、称、讥、苦、乐。 阿底峡尊者是印度最伟大的祖师之一。他教导弟子说:“有八件事情让人软弱。”指的就是世间八法也就是我们所容易落入的八种陷阱:希望受到赞美;不希望受到批评;希望得到;不希望失去;希望快乐;不希望痛苦;希望声名远播;不希望默默无闻或被忽视。 一屁打过江的公案: 宋朝苏东坡在瓜州任职的时候,与一江之隔的金山寺的住持佛印禅师交往笃深,他们常在一起谈禅论道。 有一天,苏东坡写了一首诗,遣书僮送过江:“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请佛印禅师评点。苏东坡意思是说:我的心已经不再受到外在世界的诱惑了,好比佛陀端坐莲花座上。诗中的“八风”是指人们生活中常遇到的“称、讥、毁、誉、利、衰、苦、乐”八种境况。 佛印看了诗后,笑而不语,信手批了两个字,叫书僮带回去。苏东坡打开一看,上面批着“放屁”两个大字,恼怒不已,立马乘船过江找禅师理论。 此时,禅师已站在江边等他。苏东坡一见面就气呼呼地说:“禅师!我们是至交,我的诗,你看不上没关系,也不能侮辱人呀!” 禅师平静地说:“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东坡听后,默然无语。 【善男子,末世众生说病为法,是故名为可怜愍者,虽勤精进,增益诸病,是故不能入清净觉。】 各位善男子,末法时代的众生把各种病相叫做佛法,因此如来称他们为可怜的人。他们虽然勤奋精进地修行,只是不断地增长各种病相而已,因此不能够回入本来清净的觉性。 文益禅师“一切现成”的公案: 桂琛禅师送文益禅师到寺门口,指着院中的一块石头说道:“你平时常说:三界由心生,万物因识起。你且说说,这块石头是在心内,还是在心外?” 文益禅师:“在心内。” 桂琛禅师:“一个四处行脚的出家人,为什么要在心里安放一块石头呢?” 文益禅师被窘,一时语塞,无法回答,便放下包裹,留在地藏院,向桂琛禅师请教难题。一个多月,文益禅师每次呈上心得,罗汉桂琛都对他的见解予以否定。直到文益禅师理尽辞穷,罗汉桂琛才告诉他:“若论佛法,一切现成。”文益禅师恍然大悟。 纵观当今的学人,处处本著自己的私见来宣扬真理,把智慧的障碍说成启发智慧的捷径。所以佛称这些人是非常可怜的人,他们虽然努力用功修行,但由于观念和出发点不正确,越修苦恼和疾病越多,所以不能启发圆觉本智。 【善男子,末世众生不了四相,以如来解及所行处,为自修行,终不成就。或有众生未得谓得,未证谓证,见胜进者心生嫉妒,由彼众生未断我爱,是故不能入清净觉。】 各位善男子,末法时代的众生,如果不能了断四相,即使把如来讲解的智慧以及内在的心行,化为自己的修行,也终究不能获得成就。另外有一些众生,没有得道,说自己已经得道;没有证果,说自己已经证果;见到超过自己的人,就产生嫉妒之心。由于这些众生没有能够断尽我相和爱憎之心的缘故,所以不能回入清净觉性。 人我执分为两种:一种是天生的我执,另一种是后天的我执。按照佛经中所说的这两种我执的名词是,俱生我执与遍计我执。天生的我执即是与生俱来的我执,人人一生下来就有一种对自己自然而然所产生的纯净的我执,这种天生的我执不仅仅是人类才拥有,包括狮子、老虎、猫、狗,甚至蚂蚁、蟑螂、蚊子等等所有的众生都具有。一切众生都具备天生的我执,对自己自然而然产生自我保护的一种思想,这就是天生的我执。 为什么称它为纯净的我执呢?因为这种天生的“我”不用经过任何教育人人心中就都具备。并没有经过哲学和宗教来观察“我”是否与五蕴一体,还是异体,也没有经过观察“我”是否无常还是恒常,更没有经过观察“我”是否由自而生、由他而生、由自他生还是无因而生。就是不经过任何观察的情况下一生下来就对“我”自然而然产生的执著叫做纯净的我执,即是天生的我执,这就是我相。 然而与生俱来的“我”对胜义谛而言根本不存在,但世间的名言上是可以安立的,中观应成派称它为名言之我,名言之我世俗谛中是存在的。中观派站在世间的角度而言天生的我是可以安立的,也起到方便取舍的作用。 另一个是后天的我执,即是遍计我执。这种我执一生下来并没有,但由于进入其他宗教或者受到哲学及外道等等的教育影响而建立了独立的一个我而对它产生执著,这叫做后天的我执。 由于进入的宗派不同,所以所建立的“我”的概念也有天壤之别。譬如外道数论派所建立的“我”具有三种独特,恒常、独立、具自在。这种具有三个独特具备的“我”是有自性的,且由自而生的。由于他们的见地是常法,所以数论派是常见派。顺世派主张的所谓的“我”是与身体一体,是无因而生。所以“我”没有从何处来,也没有何处去,身体变尸体时“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无有造业者,也没有受报者,更没有一个流转轮回者。由于它的见地是断法,因此他是断见派。外道的分类有三百六十种持有邪见者,当然有不计其数的“我”的建立或“我”的认识,但都可以归纳为常见与断见之中。世上很多的宗教也按照自己的主张来建立不同的“我”。经过不同的逻辑或理论来建立一个独立的我而对它产生执著,这叫做遍计我执,这即是人相。这种遍计我执等外道所建立的这些所有遍计之法,不仅仅在胜义谛中不存在,连世俗谛的世间中也根本不承许的。 第二个是法我执。法我执分为两个:其一是实执,其二是空执。所谓的实执是指,执著于自己身体及所显现的一切万法,也就是说色、声、香、味、触等等。譬如执著于自己的身体、言语、思想、生命、行业、衣食住处、亲朋好友、荣华富贵、名闻利养等等;执著于山河大地、形形色色、整个宇宙、三千大千世界、三界六道轮回;甚至执著于菩萨的相貌、佛陀的净土、涅槃的安乐等等,包括一切一切的空间及时间的所有执著。总而言之将一切万法的显现视为常法,视诸法为实有,所有的这种概念都是实执,这即是众生相。 由于无始轮回中无明深厚及执著串习,习气根深蒂固的原因,我们凡夫俗子的心中充满强烈的实执。我们习以为常地执著于身体,因此经常遭受到多病衰老的痛苦;执著于感情的人,往往失恋而感受孤独的痛苦;执著于物质金钱的人,也会因破产失业而变得一贫如洗,在艰难困苦中生活度日;执著地追求名闻利养的人,多数都有求不得苦,怨憎会苦,最后心中充满嫉妒与嗔恨而在毫无意义的情况下悲惨地结束生命。这些都是对于诸法的执著而导致的,这就是实执的过患,也是持有众生相的结果。 其二是空执,空执是指对于实无或单空的执著,这即是寿者相。执于实无比执于实有还更严重。佛陀在《宝积经》中说:“若有众生起有像须弥山一样的执于实有,不难去除。若有众生以慢而错解空性见者是无法可救的。”《六祖坛经》说:“外于相离相,内于空离空。若全著相,即长邪见。若全离空,即长无明。”福报不够又缺乏智慧的修行人往往会堕入执空见。龙树菩萨在《中观论》中说:“不能善观空性者,诸小慧人成堕负。”这类修行人由于对实无的执著,超越不了三界六道之范围内,因此多数都投胎到无色界四处。无色界四处是:空无边处、识无边处、无所有处和非想非非想处。有些人堕落于断见,甚至还堕落于恶道。龙树菩萨在《中论》中说:“有者即常见,无道即断见”。 《六祖坛经》说:“若著相于外,而作法求真,或广立道场,说有无之过患,如是之人,累劫不可见性。但听依法修行,又莫百物不思,而于道性窒碍。若听说不修,令人反生邪念。但依法修行,无住相法施。汝等若悟,依此说,依此用,依此行,依此作,即不失本宗。”凡夫误以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思想是实实在在的,以为这个身心世界是实有的。身内五根为“正报”,身外六尘、衣食住行等等为“依报”,这就是凡夫的法执。外道所执的是妄想涅槃。二乘所执的是偏空涅槃。菩萨所执的是取证真如(以为真如可证)。所以说,二乘和菩萨虽然已经有所修证,但仍然是迷悟相对,还在生灭里。就是修到了第八地菩萨,已经证到平等真如,也还有执着,叫微细法执。这一切都是一个执着,这都是“法”,都因为“有所得”、“有所证”。《心经》云:“以无所得故”,这才是究竟法。生灭消匿,凡圣情尽,方见一心之用。直到最后,一切都没有了,禅宗里叫一丝不挂,那才是归家稳坐。只有破尽颠倒四相,我法二执,才能显现一心,是名为佛。 【善男子,末世众生希望成道,无令求悟,唯益多闻,增长我见,但当精勤降伏烦恼,起大勇猛,未得令得,未断令断,贪嗔爱慢,谄曲嫉妒,对境不生,彼我恩爱,一切寂灭,佛说是人渐次成就,求善知识,不堕邪见,若于所求别生憎爱,则不能入清净觉海。】 各位善男子,对于末法时代希望成道的众生来说,不应当让他们追求开悟。否则的话,只会增加他们的学识,增长他们的自我知见。而应当精进勤奋地降伏自己的烦恼,发起广大勇猛的心,不明白的法义教理,力求明白,没断掉的烦恼习气,力求断掉。逐渐地,面对种种境界的时候,贪爱心,嗔恨心,轻慢心,表里不一心,嫉妒心等等,就不会再产生。那些你呀我呀,爱呀恨呀,等等,一切不必要的分别都将归于寂灭。像这样的人,佛陀说他们可以逐渐获得成就。同时,应当向有缘分的善知识求学,以免落入偏邪知见当中。但是,如果对于所求学的法门,还要生起爱此憎它之心的话,仍然不能回入本然清净的觉性大海。 我们修行解脱的道路上,必须要逐渐地除掉这些种种相,这些虚妄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旦推翻了这四颠倒方能远离一切相,远离一切相等于是远离一切戏论。所谓的戏论是指所有的二元对立,譬如生与灭、来与去、一与异、有与无的执著。换句话说对所有相对的执著是戏论,远离一切戏论是中观的最高境界,欲达到远离一切戏论的境界,务必要断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的一切相。其中任何一种相未除掉,谈不上离一切戏论,不远离一切戏论非是中观的见地。因此中观的境界中既不存在四颠倒,又不存在四相,所以中观的见地是离一切戏论的缘起性空。就像六祖惠能大师所说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也是禅宗的最高无一物的境界。《心经》中所说的:“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又说:“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的大般若的境界。因此无论是中观的境界也好,禅宗的境界也好,般若的境界也罢,都要远离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归根结底佛教的最高境界是离一切戏论的缘起性空。 【尔时世尊,欲重宣此义,而说偈言:】 这时,世尊为了重述一遍所说的法义,以偈颂的形式说道: 【净业汝当知,一切诸众生。 皆由执我爱,无始妄流转。 未除四种相,不得成菩提。 爱憎生于心,谄曲存诸念。 是故多迷闷,不能入觉城。 若能归悟刹,先去贪嗔痴。 法爱不存心,渐次可成就。 我身本不有,憎爱何由生。 此人求善友,终不堕邪见。 所求别生心,究竟非成就。】 “净诸业障菩萨当知,一切三界轮回众生, 都因执着爱我之心,无量劫来虚妄流转。 未能除去四相执着,所以无法成就菩提。 爱憎常从心中生起,表里不一念念分别, 因此陷于迷惑苦闷,不能回入觉性之城。 如果想要回归觉地,先要放弃贪嗔痴慢, 于法不存爱憎之想,逐渐修学即可成就。 当知我身本来没有,为它憎爱有何意义? 向有缘善知识求学,终究不会落入邪见, 若于所学分别爱憎,则将无法获得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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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
Ji Xue
Fo W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