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水—我的学佛因缘
禅如
爱水,因为它能说明我的生命旅程。
我出生在福建霞浦,成长在邻县的柘荣。我是在古朴、僻静的环境中长大的,这种纯朴的环境给了我一颗平凡而又单纯的心。由此,我以后的生活都是随着某种“善缘”而居住的,没有太多的挑剔。我六岁时迁居柘荣,住在柘荣东郊的一所寺院中,这所寺院就成为我的成长的天地了;在我十六岁离开此地之前,我于此住了十年光景。
寺名为“东峰寺”,是依山而立亦依山而名的,寺庙后面的山叫“东狮山”。寺前有一条小溪,终年绿水长流。溪流上跨着一座石拱桥,桥上的铺石已被磨得锃亮。溪流两岸有两排枫树,微风掠过,枫树的叶就会飘在小桥上;而小桥始终默默无言,显得十分的沉着、稳重。静静地守候在那里。桥的两脚跨在溪流的两岸,一端通向纷纷扰扰的尘世,另一端则是清净的佛门。从踏上这座桥的那天起,我即逐渐的步入神圣之路了。
有人间,为什么你会在寺庙里长大呢?答案很简单:“因缘注定吧!”我的病是在这寺里治好的。
小时候,患上一种病,咳嗽不断,哮喘不断。家人说那是“惊病”,是我三岁时一次惊吓得来的.霞浦的老家是农村,周围没有医院,也没有能治此病的赤脚的医生,交通极为不便。要送去别的地方治,家人又认为还不到那个时候。我病的时候很不乖,只会哭和咳嗽,托人从县里捎来的药片怎么也喂不下。此病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活跃一次,我妈真是心疼。
六岁那年的冬季,我的病又发作了,这次非常严重,不断地咳嗽而且还吐着血!这使得家人不得不带着我离开家乡到别处投医了.一位柘荣的亲戚说我的病最初是从惊吓而来的,要让我的母亲为我去求菩萨保佑。母亲照做了,同时还安置我住进了寺院,那就是东峰寺。
寺离县城不远,求医比较方便,于是在住下来的第二天就去看病。没想到,于霞浦老家久冶不愈的顽疾,在此吃了两剂药之后就好了大半。妈妈高兴极了,说这是伽蓝菩萨保佑的,要我多多拜谢菩萨。十数天后,我的病基本痊愈了,可是寺里的当家师很关心我,怕我回去了还会发作,留我们多住了一些日子。等我完全康复了,母亲要带我回家,可我不想回去,母亲怎么劝都没用。为了阻止妈妈强行带我回家,我还大哭大闹,母亲无可奈何,只好先走了,打算隔些日子再来接我。
结果这一住,就再也没回去了,这是怎么回事?是母亲不来接了吗?不是的。转眼间到了隔年,那年我七岁,年过后不久,我母亲就来接我。但是我觉得这里比老家好玩多了,所以死赖着不肯走。母亲只好陪着我同住一些日子。等到母亲要走的时候,我还是不肯走,再三劝走不得,而当家师也同意我住下,于是母亲就让我住下了。母亲说这里上学比家乡方便些,既然我不肯走,就让我在这里读读书也是蛮不错的。我想,这就是“缘”吧!
七岁这年的八月底,寺里的当家为我在柘荣县的一所小学里报名读书了。当家师是一位慈祥的仁者,他十分关心我,常常对我嘘寒问暖,生怕我住得不习惯。他对我的关照,可说是无微不至的。我就在这里平安无事地学习、成长了!
没有历尽艰辛苦难的人,其一生也平平。我没有经历沧桑,故说不上有什么事迹,我所拥有的是一颗随缘的心。在我初中毕业后,没有继续念书,因为当家师为我安排了今后的学业“佛学院”。我对佛学院很陌生,同时也很好奇,我的童年,有一些蒙昧,然而蒙昧之中却又有一些灵光在接引着我。自认为与佛有缘,所以也很愿意地去念佛学院了,我的转折点就是如此的顺畅,如同寺门前那条小溪,潺潺地流着,随缘而住,随遇而安。
在一个花红的季节,我怀着十分仰慕的心情来到了莆田广化寺,那时是90年的六月份,我十六岁,广化寺是一座很著名的丛林。初到之时的印象,就是觉得这里很美、很大。寺内设有蜚声海内外的“福建佛学院”。我在这里住了下来,隔年剃度并且入读“福建佛学院”。能在佛学院读书,这是一种善缘,这善缘令我感恩不尽。使我得以用佛法来开启我蒙昧的年华。经过四年的佛学院生活,我的内心充实了许多。生命的旅程时时都是人生的起点,所以我不断地学习,使生命无限;我知道,慈悲、智慧、真诚、仁爱是生命中最美好的起点,因此我要在这美好的起点上,挥洒我的生命,奉献我自己。
佛学院的生活,亦在安祥中淌过,象水一样!预科毕业之后,我没有回柘荣居住,但我总会在放寒暑假之际回去看看,看看那位慈祥的仁者——因为他,我才走人了佛门。
回去东峰寺,走在寺门前的拱桥上,似乎已从世俗走向神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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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 Ji Xue Fo W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