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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证法师--要怎么修忍辱?


 2010/5/12    下载DOC文档    

要怎么修忍辱?(为什么会觉得那是种侮辱、压力?)

有人问我说:“要怎么修‘忍辱’?”因为他说他遇到好多困难的境界,实在忍得很痛苦,心里好像压一块石头。我就回答说:“你最好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自己都不会,怎么能教你呢?”我真的不会忍辱,强忍和硬忍实在是很痛苦的,我只会慢慢地去体会,反问自己说:“为什么我会觉得那是一种侮辱和压力,使我必须去忍耐呢?”,我一定是认为某一种情形是有价值的,才会觉得它的反面就是侮辱、是一种难堪的境界,所以才会觉得必须要用到“忍辱”这种伟大的功夫啊!否则一切都是很平常,哪有什么需要用到“忍辱”的大事啊!

虚“荣”无价值,则无“辱”可忍

我们举一个例子来说:上广下钦老和尚在世的时候,有一次一位新闻记者,因为看到大家供养老和尚的红包很多,他就动了坏念头,上山去向老和尚威胁勒索。他见到老和尚就把手伸出来向老和尚说:“把钱拿来,不然我的笔是很厉害的,如果你不把钱拿出来,我就给你写一篇上报,明天报纸一刊登,保证你全山都没人要来,没有半只苍蝇、蚊子!”,老和尚听了之后只是安然自在向他说:“拜托!你写愈坏、愈好!随便你怎么写,我不需要人家恭敬我。人家如果恭敬我求我加持,我就得每天持大悲咒加持大悲咒水;人家如果不恭敬我,我正好可以静静念阿弥陀佛!”,这位记者一听,真觉得不同凡响,他说他走过大江南北,没有看过像这样的老和尚!真是“事到无心皆可乐,人到无求品自高”。这种事情在老和尚看起来可以说是很平常啊!可以说根本不必要用到“忍辱”伟大的功夫。因为我们普通人,一定认为被登报称誉为“高僧大德”、“好人好事”这种事是有相当价值的,所以我们才会怕有反面的情况出现。但是对老和尚来讲,他认为报纸刊登你是高僧大德、神通广大也没有什么价值啊!所以写得多坏也没有什么要紧啊!

荣辱虚名,有价值吗?没价值的,放在心中做什么?

其实自己好不好并不是要等到别人批评才决定的,如果自己真的不好,那么即使报纸上写你有多好,那也没有用啊!自己如果没有做坏事,报纸上写你如何的不好,那也就不是在写你,跟你也没有关系啊!我们平常人都认为别人的批评和肯定是有价值的,所以人家如果说我们是坏人就很伤心,人家说我们是好人就很安慰,可以说整天随着别人的批评,心情起起落落。尤其人家说你不好,而且是冤枉的,甚至歪曲事实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很受伤害,如果又要保持风度,不跟他辩论,这样就会觉得很委屈,这样才必须要去“忍辱”。这种的忍辱如果不用一点智慧去体会、去化解,一直硬忍下来,有时候会忍出病来,一点也不会“波罗蜜”。我们如果功夫不够,不会观空,也可以用价值这个角度来体会,到底那种使我们委屈又放不下的事情,在这个世间有什么价值呢?有价值的,我们才需要抱着啊!没有价值的放在心里面要做什么呢?

高僧的价值观—何其欢喜自在!(两只脚扛一个粪筒)

我认识一位上煌下宗老法师,有一天他坐在一个地方,有人从那边走过去,本来是向他打招呼,但是他没注意到,后来那个人就很生气,骂他说:“老和尚、老秃驴,你这么‘积屎’(台语)!”(台语的“积屎”,原意是憋大便;引申骂人家故意不说话、不答腔。)结果老和尚一听就赞叹他说:“唉呀!你今天开了大智慧了啊!你也知道我就是两只脚扛一个粪筒,每天走来走去。”我们平常人如果遇到像这样,被人家恶言骂过来,一定跟他理论一番,但是老和尚的价值观念跟我们不一样,他认为这哪有什么价值好理论呢?所以他就赞叹对方开大智慧,确实我们就是两只脚扛一个粪筒,每天走来走去啊!如果口又要出恶言,嘴巴就会变成粪筒的开口。我们可以体会这些老修行的法师,他们的价值观念和平常人都不一样,所以我们平常人很懊恼的事情,他们很欢喜又很自在。

实在讲,“价值”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我们随时可以调整改变的。

由“头发”体会价值观的改变—改变价值观,迈向解脱自在

再举一个例子来说,当我生下来的时候可以说是光头的,只有几根细细的毛,稀稀疏疏的,而且长得又黑又难看。我的大姨妈做人很老实,她一看到我,就跟我妈妈说:“我实在很想称赞她,可是看来看去都找不到什么可以称赞的”,这是我这一生听到最老实的批评,也许有人认为这不是好话,但对我来讲实在是一句最好的话,因为由这一句话开始,我只可能进步不可能再坏了!我一直到两三岁都还长不出什么头发来,即使爸爸给我穿上大红的衣服,人家看到他还是向他说:“郭先生啊!恭喜哦,你又生了个男孩”,好不容易大概到三岁多吧,终于长出了些头发来,但是长出头发后,我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拿剪刀把这些头发剪掉,我记得当时爸爸看到的时候很着急,好不容易才长出的宝贵头发怎么剪成这样!他就赶快拿了一支梳子,帮我把头发梳过来又梳过去,结果还是盖不满。在三岁时的心中认为头发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所以长出来也是把它剪掉啊!

但是再长大一点以后,因为受了同学的影响,渐渐这种没有价值的头发,在观念里面就变得愈来愈有价值了。小学的时候,我留长头发,妈妈每天都帮我梳头发,又绑辫子又打个蝴蝶结。我的朋友告诉我说,有人去看电影,被人从后面把辫子给剪断了,我听了以后就很担心,担心自己的辫子被人剪断,所以看电影的时候,还用两手把两只辫子抓着,那时候那两只辫子好像很有价值,跟小时候观念又不一样。

到上国中的时候,同学们都很注重头发,学校规定头发要剪到齐耳,但是在检查的时候,有时长一点,老师就说:“不行,要再剪短一些!”所以大家时常为了头发多一公分、少一公分在那里计较。我时常都忘记学校今天要检查头发,到上学之前才忽然想起来,就请妈妈赶快帮我剪,妈妈很着急就赶快帮我剪,剪得不整齐,到学校就被同学笑说:“妳的头发好象是被狗咬的一样!”这种话当时听了,实在很生气,回家就跟妈妈计较:“您把我的头发剪得那么难看,害我被同学笑!”那个时候因为不了解头发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所以时常为了一、两公分的头发在生烦恼,为了一、两公分的头发大大影响心情。

当我就读于北一女的时候,头发的问题可以说很热门,报纸上时常在讨论,大家都很注重“头皮上面”的东西,反而不注重“头皮下面”的东西。

后来我研究佛法,看了一些修行人、高僧大德的故事,我发现我所尊敬的人“前十名”都是出家的修行人,他们都没有头发。所以渐渐地我就发现,肯定“头发是不重要的”,当这个价值的观念改变以后,我就不再执着“头发”这个问题了。

离苦得乐的新发型

在当医生的时候,有一天我下班以后就去美容院剪头发,我一去只跟理发小姐说:“前面的头发要剪到跟眉毛齐”,因为那一晚我已连续值班好几天很累,所以说完以后就闭目养神,忽然间听到一声惨叫,原来那位小姐把我的头发剪得很短,第一刀剪下去就已经吊在额头半空中,她害怕得差一点哭出来,不知道第二刀要怎么下手?坐在我旁边的另外一位客人,她看了就皱眉头说:“唉呀!妳怎么把人家头发剪成那样啊!”老板娘一看也一直骂她。我看她实在很可怜,就告诉她说:“我生下来的时候,我的大姨妈就说,她想要称赞我,却找不到什么好称赞的,所以我是生下来就很难看,并不是妳把我剪成这样才变难看的,妳尽管放心,因为我想要出家,现在头发剪短一点也不要紧!”旁边的人听我这样讲,大家都笑起来。那位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也不敢向我收钱,我告诉她说:“妳工作很辛苦,一定要收钱呀!妳不用担心,念阿弥陀佛就好。”这样讲完我就回去了。一回到宿舍,我的室友来开门,她第一眼看到我的头发就笑得捧着肚子,蹲在地上一直笑。

她说:“妳去哪里剪那么没有气质的头发?我帮妳剪还漂亮些!”又说:“我如果是妳,明天才不敢去上班呢!”

我说:“不会啊!我上班是为了去看病人,跟头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会很高兴去上班。”

隔天早上我去医院,护士小姐看到我就开始“哇!”而议论起来—

她们说:“郭医师啊!妳怎么剪这种头发,难看死了!”

我跟她们说:“难看是难看,死了倒不会,我自从昨天剪了这个头发以后到现在都活得很好!”

也有人跟我说:“妳怎么剪这种头发,这么没有气质呢!”

我就回答说:“原来我所有的气质都集中在那两、三公分的头发里面,剪掉那两、三公分就没气质了啊!?”

我的同事医师问我说:“妳是什么事想不开,怎么弄成这样啊?”

我说:“你看我的额头不是很开吗!?”

有一位病人,她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她每一次看到我就一直诉苦,很悲哀,因为她的癌已经蔓延到骨头,所以全身都很痛,本来她一直在告诉我她那里痛,忽然间她抬起头来看到我的头发,就笑起来!她说:“妳怎么剪成这样的头呢?”我看到她笑起来,就很高兴地跟她说:“我自从认识妳以来,从来没有看过妳笑,早知道我头发剪这样,妳会笑得这么开心,我老早就去剪了!”

是讲佛法,又不是讲美发

那天晚上,由于应邀原订去逢甲大学演讲,当我下班准备出发时,我的室友就告诉我说:“妳头发剪成这样也要去演讲吗?我如果是妳,才不敢去讲呢!”我就笑笑跟她说:“我是要去讲佛法,又不是要去讲美容美发,哪有什么要紧啊?照常还是去讲啊!”

当我站到台上,台下面的同学一看就笑起来,当我演讲讲完的时候,有一位女同学很可爱,她特别走过来告诉我说:“老师,您的头发好好玩哦!”我听了很好笑,就告诉她说:“自从剪了这个头发以后大家看了都开心地笑,这真是‘离苦得乐’的新发型!”

心情远比头发重要!

如果在我国中的时代,美容院的小姐把我的头发剪成这样,我一定会跟她生气,可能还一路气回家,同学如果这样嘲笑我,我一定受不了而不敢去学校。但是自从我的价值观改变了,就认为头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啊!“心情”比头发重要多了!一个人若是头发弄得很漂亮,但是面孔常常气呼呼的,或紧绷着脸,那也没有用啊!

“价值观”改变,就离苦得乐,不须强忍

我们以上是以“头发”做例子来说明“价值观”,由头发的价值可以类推来体会其他的事情,就能领悟价值是不一定的。我们如果认为阿弥陀佛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就变得没有什么价值,而比较不会影响我们的欢喜、自在。即使是受到冤枉和委屈,也就不必要很勉强地去“忍辱”,我们可以先体会—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痛苦?”

“它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我们去追求又为它痛苦?”

“它和往生西方到底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们自己想一想,觉得它没有什么价值,和往生净土也没有多大关系,自然就会看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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