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按照藏传和汉传佛教一些高僧大德的教言,我们对《心经》的内容作了字面上的简单介绍,大家应该反复推敲思维,力争掌握其内容。如果不懂《心经》,那么,学习中观或其他甚深法门,也会有一定的困难。凡是佛教徒,都应该重视这个法门。
仅仅会念诵,不懂得其意义;或仅仅懂得意义,却不身体力行其教义也不行。
现在世间也有一部分人专门从学术的角度探讨、研究《心经》,但这部分人并没有真正领悟《心经》的含义,也可以说,他们还没有品尝到《心经》里面所包含的殊胜味道。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这种理论性的研究,就像一些西方哲学一样,完全是纸上谈兵式的探讨,并不具有实际的价值。现在很多世间人对三宝既没有恭敬心,对佛法也没有定解,他们学习、探索这些佛法的原因,一方面出于一种个人爱好,另一方面,可能也有想通过这种途径而获得名声、地位、或是财产等目的。
佛教界也有一些辩论、研讨、讲说《心经》的人,但他们可能也从来没有思维、修行过其中的真义,因此也无法领略《心经》般若空性的教义。有些出家人从出家开始,直至白发苍苍之前一直在辩论,但如果仅仅只是早上辩、晚上辩,
每天都说“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却从来不去思维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大慈大悲的佛陀要宣说一切万法——从色法乃至一切智智之间的所有法都不存在的道理?如果从来没有真正思维并实际修行的话,我们的心相续中就很难真正体悟到般若空性的教义。
因此,包括法王如意宝在内的很多大成就者,也严厉地遮破了两种人:一种是每天都耽著在一些词句糠秕上的人;另一种是什么闻思基础都没有,整天只是盲修瞎练的所谓参禅打坐的人。
作为真正的佛教徒,既要有广闻博学的智慧,也要有脚踏实地的实践修持。先在具有法相的善知识面前听闻《心经》教义,听完后自己要思考其意义,如果没有思考而仅仅听闻是不行的;而如果仅仅是思维,又没有真正修持,也无法得到《心经》的精髓。
就像我们宣传一个东西如何如何好吃,即使说得再清楚,对一个从来没有品尝过这个东西的人而言,仍然无法了知这个东西究竟是如何好吃,只有他自己亲口尝了,才能彻底清楚。同样的道理,如果通过闻思对般若空性有了正确的认识,也进行了思维,但要了知它的真正味道,就一定要修持。
当然,由于众生的根基意乐千差万别,也有一部分人很难做到广闻博学,但即便如此,最起码也应该不离《心经》这样的修法,这一点我们应该能够做到。
修持《心经》的人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呢?首先是对上师三宝要有虔诚的恭敬心,这是不可或缺的,如果对上师三宝没有恭敬心,就不可能在自己的心相续中生起这样的空性意义。印光大师也说:佛法的所有功德都是依靠恭敬心而获得的;其次,是对众生要有大悲心(如果自己的悲心还不足够,就要经常依靠《入菩萨行论》等一些能令自相续生起菩提心的论典,以培养自相续中的悲心与菩提心);其三就是空性正见。修持《心经》的法器,就是要具备上述三个条件。
在这个基础上,还要了解《心经》的所有内容,至少要理解经文的字面意义。真正修持的时候,按严格的要求来讲,还要像《经庄严论》中所讲那样,具备十一种作意、九种助行等等,因为不管修什么禅定,都需要具备这些条件,但如果无法达到这些要求,最起码也要具足上述三个条件,这是很重要的。
具足三个条件之后,如果想专门修持,首先需要准备好修持的外缘:
其一,修行打坐之前,要把里里外外的一切事全部处理完,否则,正在打坐的时候,才想起电炉没有关、煤气没有关,然后马上从坐垫上站起来,惊慌失措地往外跑,这就很难专心致志地修法。以前噶当派的好多格西都有这样的教言:在坐禅的过程中,即使是父亲死了也不能出门。我们在修行时也应该这样想:坐禅的时候,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绝不分心!
其二,要定好修持的时间,即安排好每天用多少个小时进行修持,上午修几座,下午修几座。
我以前也讲过,如果没有任何窍诀,光是一早起来就一直什么都不想地坐着,想起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便马上出定,这种方式并不叫坐禅。真正的坐禅一定要有观修,比如观释迦牟尼佛的身像,观修菩提心、出离心,或按照以前所得的一些空性或大圆满的修行方法,或依照上师如意宝或其他上师本来清净、任运自成的一些教言来修持。
在《七宝藏》和《上师心滴》中,无垢光尊者也曾有这样的教言:如果一直修一些无念、不作意的法,最高也就是转生到无色界。不管坐什么禅,首先应该有一个所缘境,比如,观修释迦牟尼佛,就应该把释迦牟尼佛像作为所缘境;如果修菩提心,就应该将菩提心的修法作为所缘境……坐禅的时候,还是应该按窍诀来修持。
其三,不管修什么法,自己的佛堂要收拾得整整齐齐,打扫得干干净净。
修《心经》时,供台上要陈设释迦牟尼佛的唐卡或是佛像,还要供奉《心经》、《金刚经》或其他的般若经函,然后摆放一些小佛塔,并在三宝所依前陈设供品,比如五供等等,如果五供不能全部具足,则可以随自己的经济能力点一些香,供一些清水,供品需要陈设得非常悦意、庄严(一般而言,不管陈设什么样的供品,之前都要把自己的手清洗干净)。
所有的准备完成之后,以毗卢七法坐式坐在一个比较舒适的坐垫上,然后开始正式修行:先念皈依偈皈依三宝;然后发菩提心:我今天依靠《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坐禅修空性,并不是为了自己获得阿罗汉果位、治病或获得什么名利等等,我修殊胜般若的目的,只是为了利益天下无边的一切众生。
发完菩提心之后,就与修其他法门一样,先吐三次垢气,观想无始以来以贪嗔痴为主的所有烦恼障碍全部从自己的鼻孔中排出,然后让心完全静下来,并开始想:我今天所修的法,就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依靠这个法,我要获得成就。以前很多高僧大德的《心经》修法窍诀里面都是这样讲的,首先要有这样一种很强烈的作意:我要依靠《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成佛,我修持的唯一法门,就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然后一直这样作意,之后又从头开始,大概观修一百次左右。如果感到身心疲倦,就可以回向以后出定休息,也可以转修其他的法。这样算是一座。
最开始的一、两天,不需要思维《心经》的意义,而要这样专门作意,藏传佛教前辈高僧大德的教言中都是这样讲的。如果每天上午坐五次,下午坐五次,每一座当中都这样作意一百次,则一天就能作意一千次。这样的结果,用世间的话来说,就是让自己的心和《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之间的感情变得很深,有一种特别相应的加持。
可能有的人心里会有疑惑: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想,到底算不算是坐禅、算不算是修法啊?这是我们的分别念造成的疑惑。其实,不管以什么样的意乐对殊胜对境作观想,都有非常大的功德。也就是说,即便以无分别的念头对其作意,也有很多功德,甚至以嗔恨心想:唉呀!这个《心经》很讨厌,这个《心经》如何如何不好带等等,虽然暂时会有不好的报应,但以后这种嗔恨作意也会变成证悟空性的殊胜因缘,《如意宝藏论》与《入行论》中都有这样的教证。
这不像我们平时的胡思乱想,比如,今天我吃什么菜啊,买不到菜啊,今天天气很干,怎么不下雪啊等等的,没有任何价值的分别念,这些分别念不仅对今生没有用,对来世也没有用,但如果以《心经》作为对境来作意,就有相当大的功德。
第二步坐禅的方式,开始还是一样,先作意——我要依靠《心经》而成佛,我要修《心经》。之后,就思维从缘起直至最后的随喜赞叹之间的教义。
具体如何观修呢?比如观修十二处,就是用离一多因、金刚屑因等中观的观察法,对这个问题进行思维剖析,从而抉择出十二处不存在,然后安住于这种境界当中。部分智慧稍高一点的人,可以将《心经》的内容从头到尾观想一遍,如果自己的智力有限,就观想其中的部分内容,比如五蕴或十八界等等,将这部分内容反复观想安住四十至五十次左右,将此作为一座的禅修内容。这一步是最关键、最重要的。
虽然我们平时也听闻、思维过《心经》,但听闻、思维所得的智慧与修持所得的智慧是完全不同的。我们现在的闻思任务比较紧,除了一些闭关的人以外,想专门实修恐怕也不大现实,但在闻思的同时,通过刚才的方法一步步去推理,最后就能在自己的相续中油然而生定解:以五蕴、十八界为主的所有轮涅器情万法名言中如梦如幻地显现,胜义中远离一切戏论。在这样的空性境界中,哪怕只有一刹那的安住,也具有无量的功德。以前的很多高僧大德都是这样修持的。
作为初学者,首先肯定需要以离一多因、金刚屑因、有无生因,或者其他的一些推理来进行观察,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在观察所得到的境界中安住。当然,对于从来没有和空性法门相应,也没有对空性进行过思维的人来说,刚开始时会有一定的困难。以上是《心经》的正行修法。
很多上师也讲:根据自己的情况来修是很重要的。比如,上午打坐两次,每座大概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刚开始时时间不能太长,当自己真正能安住在这样的空性境界中以后,将时间稍微延长一点也可以。如果感觉有点不舒服,就不能再继续修下去,如果强迫自己修,就可能会出现精神错乱、厌倦修行,或一些其他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思维《心经》的功德,释迦牟尼佛和观世音菩萨的功德,般若空性的功德等等。这样忆念一方面可以消除疲劳,另一方面,自己的空性见解也会有所增长。
修任何一个法,都要与自己的四大相应。在麦彭仁波切、华智仁波切等很多高僧大德的教言中也说,修法时适合自己的心意很重要。如果自己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要强迫自己:遇到这样的空性法门很难得,不管我的心脏如何,即便再痛,我也要使劲修。不但医生认为你的做法不对,而且很多上师也不赞同这种做法。
不管修什么法都不能强迫,强迫的效果不但不好,有时候还会起反作用,所以要张弛有度,一方面有一种精进力,另一方面也要适时地放松。如果觉得不适应,就不能再继续修下去,而应该适当地休息。
修持的时候,首先抉择一切万法为空性,然后在这样的空性光明境界中安住。上师如意宝在有些密法教言中讲,这样的安住可能也有两种:一种是真正的安住,就是不离空性境界的安住;还有一种安住,是接近于愚昧、昏迷状态的阿赖耶识,在这种状态中好像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只是一种迷迷糊糊的,什么分别念也没有的状态,这不是什么境界,而是修行过程中的一种歧途,不应该把它作为什么修行的境界来看待。
在修行中,自始至终都要对般若空性有很大的信心,这个很重要。有时候可能会有实在修不下去的意念,因为从无始以来,我们一直串习的都是什么都存在——“我”存在,“柱子”存在,“瓶子”也存在,包括形形色色、里里外外的所有法都存在,我们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一下子说这些法全部都没有,就跟我们原来的串习、心态不相应,此时,我们首先应该以破除有边的单空方式来修。
在专修《心经》期间,座间休息的时候,也不能离开读诵、书写、供奉、思维、听受、传讲《心经》等善事。
以上是修《心经》时需要注意的几个问题。
每次观修圆满的时候,就要回向:我这次依靠上师三宝的加持,能有观修《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样殊胜的因缘,愿以此功德回向三界轮回所有可怜众生,愿他们早日获得解脱!
这个时候心里应该生起更强烈的大悲心,大家也清楚,对三界轮回的众生而言,不要说这样甚深的般若空性法门,有些甚至连佛的名号也听不到。包括有些金刚道友的家乡,也的确算是边鄙、黑暗、愚痴之地——很多人可能连三宝的名称都没有听到过,甚至还会对三宝生邪见。那里的有些人一看到出家人,就仿佛看到了夜叉或是罗刹。有些道友回家的时候也问过我:“我可不可以在回家时穿在家人的衣服,不然我的家人、亲朋好友都会非常不方便?”听到这种情况,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所以,在回向时,我们应该祈愿,愿天上地下无量无边的所有众生,都能早日依靠般若空性法门获得成就!
回向出定以后,自己平时的言行举止都应该处于如梦如幻的状态中,尽量在不离觉性的状态中利益众生。
修持《心经》以后,我们的相续中应该生起这些功德:一方面对般若法门和整个大乘佛法生起坚定不移的信心;另一方面,对可怜众生也能生起更强烈的悲心:以后有机会,只要对方能接受,哪怕只有一个人,我也一定要把自相续中对《心经》的证悟,以及《心经》所宣说的道理讲给对方听。如果这个人能好好地读诵、受持《心经》,我就没有白来这个人间,我的任务就算大功告成了。
如果目标订得太大,就不一定能实现。比如,一开始就想:我要一个人度化普天下的所有众生!这个愿望在短短的一辈子能不能实现就很难说。即使在释迦牟尼佛的传记中,也有他在因地时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度化一个众生的公案,所以,我们也应该量力而行。
有时候我也这样想:自己的相续中虽然没有什么证悟,但对空性法门和三宝的信心应该是千真万确的,今生不管遇到什么样的违缘或困难,这种信心都不会被摧毁。除非是自己得了精神病或者是着了魔,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好说,这种时候人的心态是非常难掌握的,但除此之外,我对三宝的信心,对佛法的正信,不管任何科学家、医学家怎样说,都肯定是不可动摇的。
在这个寂静的山沟里闻思将近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之后,才终于在自己的相续中培养出这样一个小小的凡夫正见,即便是这样小小的凡夫正见,恐怕也是很多人所没有的。在穿着袈裟的出家人当中,也有对三宝、因果半信半疑的人。所以我想,如果能将这个正见传递给别人,我就没有白来这个世界!
《心经》修法就此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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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 Ji Xue Fo W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