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不空者。已显法体空无妄故;即是真心常恒不变。净法满足。则名不空。亦无有相可取。以离念境界唯证相应故。
那有一个如实空,这个讲一个如实不空。那么如实空大概的已经讲了,所以现在,讲这个如实不空。
“所言不空者。已显法体空无妄故”:什么叫不空呢?这个不空如来藏、空如来藏,不空如来藏、空不空如来藏。那么这要是按照〈楞严咒〉来讲,“悉怛多般怛啰”那个“悉”,就是空如来藏;那个“般”,就是不空如来藏。等这个合起来,这就是空不空如来藏。
“萨怛多般怛啰”:“萨”就是空如来藏;“般”就是不空如来藏。这合起来就是,“萨怛多般怛啰”就是空不空如来藏,所以你讲经要懂得很多的经的道理;不是单单就这个懂得一部经的意思,要懂得很多经的意思。
我再告诉你们一个人不相信的法。我昨天晚间没说吗?我讲经,我不看注解的。我就看注解,我也不记那个注解。有的时候,也没有时间看注解。你们不要以为我讲经看了很多注解;我是一个没有注解的法师。那么虽然没有注解,我看这个真的注解,没有形的注解,那个经的本来的样子。好像昨天说这个十个神。你不要看那个注解去,你祇要听一听,是不是这十个神呢,每一个都在那儿讲呢?你这么样一听,嗯!那就不要再去看注解了。你现在懂了吗?(弟子:懂了。)哎!开了悟了。哈!这是不容易教的,这才叫秘密法呢!那么,你要能听见这十个神每一个神所说的话,祂所讲的道理,那么看注解做什么呢?那注解根本就没有用了,所以我说把那个注解拿来烧了它。
这个话不是谁都可以讲的,不是谁都敢讲的。你要没有真正的把握,你说烧了;烧了,那是下地狱的,你如果烧错了。你要有真正的把握,烧了它。那没有用的经,你留它,它有什么用啊?所以,这个要有真正的见地,有真正的这种的功夫,你才可以这样子。
所以现在“所言不空”的,这不空就是不空如来藏。“以显法体”:这不空如来藏,这就是显法体,就是显这个真正法,它是空、不空的,空不空如来藏的。“空无妄故”:那空里边没有虚妄的,空了嘛!空的,它怎么会有虚妄的呢?这就是个法体,这法体就是个空;空就是个法体。所以,它既然是法体,所以就说它不空了,这样。这是所说这个不空,就是显这个法体,这个真如的本体;真如本体并不是空的。
“即是真心”:这个是什么呢?就是你我现前这一念的真心;这一念的真心就是不空。所以,你讲,这个不要另外讲得怎么样玄玄妙妙的。这根本这个经、论,都不是玄妙的。你就是把它认识了,就可以了。“常恒不变”:这个心哪,真心,它是常恒不变的。也就是这个法体,法体也是随缘不变,不变随缘。不变随缘,也就是个常恒不变。
“净法满足”:这是这种清净无染的法,它是满足的。“则名不空”:这个就叫一个不空,给它起个名字,就叫一个不空。“亦无有相可取”:虽然说是不空,可是无相可取,这是个真空。真空不空,但是真空无相;你要有一个相,那就不是一个真空了。所以说,“以离念境界”,“唯证相应故”。为什么呢?“以离念境界”:离开这个妄念的境界,离开一切的妄念的境界。“唯证相应故”:唯证这种空不空这种相应,证得这种的空不空、不空空,在这个证得这种相应份了,就是就所以叫不空。
上人:翻译完了?今天大家有什么意见?我们天天要研究这些个问题。
弟子:我有一个问题。
上人:今天吓得没有问题了!
弟子:啊?
上人:今天吓得没有问题了。
弟子:Well,……从昨天讲的……
上人:啊?
弟子:说的那个问题,就是这个问题还不太清楚。
上人:等看完注解再说。
弟子:啊?
上人:等看完注解再说。
弟子:不会的。
上人:不会的!还有一点疑问。
弟子:师父!我有一个问题。
上人:啊!
弟子:当我在看……可是在四会祇有贪瞋痴,没有疑。别的色和无色这儿祇有贪痴慢,没有疑。我知道这个色和无色没有瞋和痴,可是为什么这个瞋,四果阿罗汉以后没有疑?这个是什么道理?
上人:你想叫他再有一点疑?
弟子:不是。可是,我知道为什么说菩萨他们还有一点怀疑。
上人:那不是怀疑,那是无名。无名和怀疑不一样的。
弟子:嗯。
上人:在这个等觉菩萨,还有一份的生相无名没有破,那不是疑。
弟子:嗯。
上人:听得懂吗?
弟子:嗯。
上人:哎!好像你答覆了她这个问题。
弟子:Yeh.
上人:怎么样,这个问题解决了没有?
弟子:嗯。
上人:啊,solved your problem (问题解决了)?
弟子:嗯。
上人:OK!还有谁有problem (问题)?
弟子:没有problem。……
上人:我问你,你想叫他还有一点疑,你有没有翻译给他们?我说你是不是还想叫这个first(初果)阿罗汉有一点疑呢?要他有一点疑,疑了,你还叫他有一点疑,是不是这样子?和你不一样了,那怎么可以!跟你又不一样。我们现在不单证初果,我们要有人证二果、三果、四果。我们不单一点疑不要,那么所有的疑都不要。看我讲这个话灵不灵!
心生灭者。依如来藏故有生灭心。所谓不生不灭与生灭和合。非一非异。名为阿黎耶识。此识有二种义。能摄一切法。生一切法。云何为二。一者觉义。二者不觉义。(注:此处论文缺解释)
所言觉义者。谓心体离念;离念相者等虚空界。无所不遍。法界一相即是如来平等法身。依此法身说名本觉。
“所言觉义者。”我现在给你们讲经,和以前不同了。以前,也没有“注解法师”,也没有“字典法师”,也没有“多意法师”,也没有“少意法师”。那么随随便便,那么讲一点浅浅的道理可以。现在要把这个理显出来了;不显出这个理,看注解的法师就要对一对注解,说注解不是这么讲的。看字典的法师就要查一查字典,说字典上没有这么说的道理。那么,这个多意法师,说,喔!那不要紧,这个意思是很多的,那可以的。那么少意法师说,没有我这个少意,不可以有那个多意。所以这有很多的问题,现在都来了。
五年以前,我讲的这个三个人,今天又搬回来,昨天晚间又搬回来了。什么是生忍?什么是法忍?什么是无生法忍?你看这麻烦不麻烦?你们大家说一说。所以现在讲啊,等十年以后,或者又要搬出来。我看,没有这么讲的。哎!因为没有这么讲的,所以我才这么讲;要有人这么讲呢,那我就不这么讲了。你看这个对不对。
那么这个“所言觉义者”:“所言”就是所说的,谁所说的?没有人说;要有一个人说,他就要提出一个人的名字来了。说是啊,或者果护说的,或者果宁说的,啊!或者果奇说的,或者果怪说的。啊!那么现在,果奇、果怪都不在这儿。那么他们也都没说,所以说,没有人说;没有人说,为什么说一个所言?
这个所言就是大家说的,没有一个人说的。大家是谁?众生说的。众生是谁?佛说的。佛是谁?心说的;心又是谁呢?就是你说的。你看!那么,这个所说、所言,没有一个指定的人,没有一个固定的人,他所说的,所以说“所言”。
这个所言呢,你也可以谓之所言,我又可以谓之所言,他又可以谓之所言:那么大家说的,所以这叫“所言”。这个所言懂了吗?“所言”,就是这么说的。你看!你要不信,你找注解,也没有这么讲的;找字典,也没有这么讲的;找这个多意,也或者有;找这个少意啊,那恐怕就是谈不到的。那么为什么这样讲?这个所,是没有一定的,不定辞。“言”,也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指定的人,所以“所言”,就是大家所说的。所说的什么呢?“觉义”。
这个觉义,你不要以为这个觉又是个佛了。不是的。这个觉不是个佛;这个觉就是觉的这个意义,觉的这个道理。觉悟这个道理,其中包括有本觉、始觉、究竟觉。那么这个觉义呢,也不是本觉,也不是始觉,可以说是个究竟觉。那么什么叫觉呢?觉就是明明了了的,真明白了,真明白这个意义,真明白这个道理,真明白世出世一切法,真明白人为什么就做人了,狗为什么就做狗了,猫为什么做的猫。啊!那个雀鸟为什么做的雀鸟。这天地间万事万物一切一切都明白了,没有一粒微尘那么多多的东西不明白,这叫“觉义”,“言觉义者”。
那么怎么样呢?“谓心体离念”:就是这个心的本体离开那个妄念。我们为什么不觉?就因为有妄念,就因为那个心的本体,没有明白,那个妄念没有离开。这个心的本体就是个觉义,也就是个佛义,也就是众生义。但是因为没有离开这个妄念,所以他就不觉了。那么要心体离念呢,就觉了,就是个觉义。
“离念相者”:什么叫离念呢?离妄念呢?这个妄念也就是一些个烦恼、无名、尘沙、粗惑、细惑、尘沙惑,这都叫妄念。你要离念相者,什么叫离念的那个样子呢?离念有个样子吗?本来离念就如如了,就是那个真如。那个真如又有一个什么样子呢?没有样子!你要想找一个样子,找一个相貌,那就错了!所谓,你着相就头头错了,无为又落空了。你执着相就没有一样是对的;你要落空了,无为了,又落空亡了,那又是错了!你着相和无为都是一样的。
“等虚空界”:那么本来没有样子,现在勉强举出一个譬喻来。这譬喻什么呢?就譬如虚空,“等虚空界”也就是譬如虚空。“等”就是等于虚空那个样子,也就是譬如虚空那个样子,也就好像虚空那个样子。“等虚空界”,“无所不遍”:那个虚空虽然是空的,却没有一个地方不在虚空里头包括着,没有一样的东西不在虚空里边。因为虚空是无相的;无相,它才能容纳一切相。一切相都没有到这个虚空外边去,所以说,“无所不遍”。
“法界一相”:这个“等虚空相无所不遍”,也就是法界的一相。“法界一相”又是什么?“即是如来平等法身”:这个“等虚空界无所不遍。法界一相”,就是佛的一个平等的法身,就是佛的法身。“依此法身说名本觉”:依这个佛的法身,再给它起个名字,叫什么呢?叫“本”觉。这个本觉就有不觉的意思在里头包括着。要按着这个字义说,本来它就是觉的。这个本觉又有一个意思,本来它是觉的,可是现在它不觉了。所以讲这个道理,你怎么讲怎么可以,圆融无碍的。你要说,它现在不觉,本来它是觉的,也可以。
这就可以用一个什么来譬喻呢?好像这个镜子,这是个觉,被尘遮上了,它就不觉了。那么不觉,是不是不觉了呢?本来它还是觉的。它那个镜子那光,尘虽然遮上了,它的光并不是没有了。你把尘擦干净了,啊!它那个觉义又现出来了,所以这叫“本觉”。
讲经,讲论,无论讲什么,你要细讲,那个道理多的很。就这一个不觉和本觉这个道理,往千千万万那个理论上去讲都可以的。不过,我现在对你们讲的,就因为最开始讲《楞严经》,本来不容易讲,因为你们都不明白佛法,那时候祇可以浅浅地讲。那么一年比一年讲得深一点,一年比一年讲得多一点,那么够时候了,由浅入深,由近及远,这么一点一点的,这个佛法就明白了。不是说听一部经,听一年经,就统统都懂了。除非你们善根利智,有大善,上上的根,一闻千悟,闻一个道理,那一千个道理都明白了,不必再听了。那才可以的。所以,我给你们讲的经,是看你们的根性来讲的。那么过了三年、五年,或者就不相当了。虽然不相当,你们由这一点浅浅的,可以研究到深的地方去。
那么这讲经,是无有定法。智者就见智,有智慧的人就看见很多智慧;仁者见仁,那个仁慈的人,就研究出很多仁慈的道理:这各人所见不同。所以我现在给你们讲经,我希望你们讲经的时候,也讲自己的经,不要讲我的经。像果宁似的,他自己有一部经,也不要尽看注解。你看你自己那部“果宁经”,照着“果宁经”来讲,OK!
今天是中国的旧历年正月初五日,所以今天有中国人来参加这个法会。那么这个佛法,犹如大海一样。你每一个人得到佛法的一部分,满足你自己所需要的那个法。但是这个法是无穷无尽的,像大海那个海水一样,是无穷无尽的。你就多少人,和一切的有生命的众生,也没有法子能把这个大海的水来喝乾了它。那么佛法也是这样子。
佛怎么样成的佛?有人说,我知道,佛舍弃国王的这个王位,不做皇帝了,去雪山打坐六年,然后菩提树下开悟,成佛。不错。这个祇是看佛今生的这一小段落。佛所以成佛的原因,不是仅仅就因为今生这几十年的时间成的佛。
所谓:
三衹修福慧 百劫种相好
三衹就是三大阿僧衹劫。每一个阿僧衹劫翻译成中文,就叫无量数。这阿僧衹是梵语,翻译过来叫无量数。这个无量数就是没有数量那么多的数目,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一个无量数目,已经就是不可思议了。那么三个无量的数目,这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的不可思议。在这三个无量数里边,佛修福,修慧。什么叫修福?修福就是帮助他人。佛不单帮助人,而且帮助一切众生,所有的众生,他都帮助,乃至于最恶的这个老虎,他都帮助,所以佛在因地的时候,曾经舍身喂虎。
怎么叫舍身喂虎呢?因为佛在因地修道的时候,在这一个山上修道;修道啊,遇着这个天气就下雪了。下的这个雪不知有多深,把这一切的动物都埋到这个雪底下了,或者藏到自己的洞穴里边,或者藏到雪的底下,那么就没有这个畜生可以吃的。这个老虎各处去找畜生来吃,就找不着,那么七、八天的时间也没有什么东西吃。这个老虎不单自己,还有个虎的崽子,有个小虎。在这时候,这个母老虎领着这个虎的崽子,一边走路,就一边晃晃悠悠的那么晃荡,因为饿得要走不动路了。虎虽然那么大的力量,但是没有东西吃,也饿得很没有力量了。
于是乎,这释迦牟尼佛在因地时候,见着这个老虎,就要饿死了。这个虎的崽子也就要饿死了。他就想,啊!这虎也是众生之一。虽然它那么恶,但是我帮助众生,就不应该选择他是恶呀是善。它既然饿得要饿死了,我应该把我自己的身体舍了,来喂这个老虎。那么说,他自己想完了这种的思想,于是乎就向十方诸佛来叩头,请十方诸佛给他做证明,他要舍身喂这个老虎。那么叩完头之后,他把这个头,用他这个衣服蒙上,就跳到这个老虎的身边,给这个老虎吃。
啊!你想一想,释迦牟尼佛能舍这个生命,来喂这个最凶恶的老虎。我们能不能做得到呢?我们看见老虎饿得要死,我们是不是能把我们的生命,布施给这个老虎呢?恐怕做不到的。就便有人说,我可以做得到。这祇是说说而已,真要这个境界现前,恐怕也做不到了。为什么呢?第一的,老虎是最凶恶的一种野兽,人人都想把它杀了,所以你不愿意救它。第二的,自己这个生命很是宝贵的,你舍不得把自己的生命献出来,给这个老虎吃。
释迦牟尼佛在过去百千万生中,都是帮助人;发愿帮助人,而把自己忘了,生生世世,他都行这个菩萨道。菩萨道就是利益他人的;利益他人,这就是菩萨道。所以,我们人,想要明白佛怎么样成的佛,应该研究这个佛的藏经。可惜佛的这个藏经祇有中文,现在没有英文,所以一般西方人,对佛的怎么样成佛这种的因缘,就没有太多人知道。有人知道,也祇是少少的,或者一万个人里头不一定有一个人明白佛法的。
那么按照一般人的见解,看释迦牟尼佛是不会了解的。你要明白释迦牟尼佛过去生中,没有一生不是帮助人的,不是利益人的,利益一切众生,帮助一切众生。他的利益众生,帮助众生,不仅仅就在这个财产上帮助众生,不仅仅在这个力量上来帮助众生。他用他的这个宝贵的生命,来帮助众生,来护持一切众生,保护一切众生;不单保护人,就连这个飞禽走兽,最凶恶的那个走兽,那他都帮助。所以,佛是最伟大的,是最无上的。他的牺牲性比任何人都大。所以,在这个无量劫以来,生生世世都是利益众生,到今生他才成佛。这不是这么容易成就一个佛。
佛究竟什么叫佛呢?佛是自觉、觉他、觉行圆满。那么自觉,那个二乘人是自觉了,但是没能觉他。自己觉悟了,和凡夫不同了。这二乘人断了八十八品的见惑,证初果阿罗汉。二果断八十一品的思惑,证二果阿罗汉。什么叫见惑呢?见惑就是见着,你就迷惑了;见着这个境界,你就不明白了,你就执着上这个境界了,所以叫对境起贪爱。对着这个境界,你就生出一种贪心来,生出一种爱心来。
见着其他人坐好汽车,你也就迷,生出一种迷惑心来。啊!他有这么好汽车,我也要买一个这个最名贵的,今年出这个最值钱的汽车,吃这个汽油吃得最多的。以前讲,吃得最多汽油,这是最好的汽车。那么现在这个汽油少了,就吃得最少的汽油,这是最好的了。那么这生出一种贪心,贪这一个好的汽车!看见人家一个好的衣服,也生出一种贪心来了。喔!我也想做这么漂亮的、华美的衣服。这是对境起贪爱了。见着人家一个好房子,也生出一种贪心来。啊!我也要造这么一个好房子来住!总而言之,你遇着什么境界,就被什么境界所迷。这都叫见惑。
思惑呢?是迷理起分别:对这个理论,你不懂了,你生出种种的这个别心来。分别这个是怎么回事呢?这个如何,那个又如何,怎么样呢?啊!生种种的分别心,这叫思惑。你证得二果,就断了思惑。三果、四果,那就断无名惑了。那么这叫自觉,他和凡夫不同了,凡夫是不觉。凡夫,我们以为我们做的事情对了,其实是不对的;但是不对了,你不知道是不对,还认为自己对。喔!你看这个世界,所有的人就是我是最好的,没有再比我好的了。这是凡夫的见解:祇知道有己,不知道有人。凡夫,就这么颠颠倒倒的,拿着自己这个臭皮囊,就当了一个宝贝来看。
那么但是他(二乘)不能觉他,自己明白了,不能叫人家明白。菩萨呢,既能自觉又能觉他,所以和这二乘又不同了。菩萨,行菩萨道的人,自己明白了,也愿意叫其他的人明白:这是菩萨。但是,他没能觉行圆满,做得没有圆满,觉也没有圆满。佛呢,是自觉圆,觉他也圆了;所谓觉行圆满,这叫佛。佛不是这么容易成的,是在无量劫以来所修的。怎么样修的呢?就是帮助其他人。他生生世世都帮助其他人,不是这一生帮助其他人,所以你要是想明白佛怎么样成的佛,就要研究佛法,是最初的条件。
在佛修福的时候,就是微尘那么少的福,他都要去修去,他不会放弃它,说这么小的福,我不修了。这是修福。修福就是帮助一切众生。那么修慧,修慧就是帮助自己。帮助自己也可以说是帮助他人。因为你自己要没有智慧,你就不会帮助其他人;你要有大智慧了,其他人有什么困难的问题,你都可以帮助他解决了。解决他自己所不能解决的问题,这要修慧。
修慧呢,就要研究一切的经典。这个经典就是开人智慧的,所以,你要深入经藏,才能智慧如海;你要不深入经藏,虽然有这个如海的智慧,但是你自己不会利用他。不会用这个如海的智慧,也就等于在你衣服里边藏着一颗宝珠一样。你自己不知道有这个无价的宝珠在自己的身上,所以还是一个穷人;你要是知道你自己衣服里边有一颗无价的宝珠,你要会用这个无价宝珠,那么自然就不会贫穷了,这是修福修慧。
那么释迦牟尼佛在因地中,还又割肉喂鹰。怎么样割肉喂鹰呢?因为这有一个鹰,它追逐一个雀鸟,大约就是个鸽子。这个鸽子,它不会和这个鹰打架;打不过这个鹰,所以它看着鹰,它就飞着跑。但是它飞得慢,这鸽子;这个鹰呢,飞得快。它飞得没有地方躲避了,于是乎,就飞到释迦牟尼佛在那儿修道打坐那儿。它就跑到释迦牟尼佛这个怀里来了,藏在释迦牟尼佛怀里。释迦牟尼佛就把它放在衣服里边,在那儿保护着它;保护着它,可是这个鹰啊,不是一个平常的鹰。这个鹰是一个会说话的鹰,就说了,说:“老修行!你保护这个鸽子,把我饿死了,这也是不公道啊!因为我吃这鸽子,我就不会死;那么你保护这鸽子,叫它活了,我是会饿死啊!那你这太不公道了。你修道修得这么不公平。那你修一个什么道呢!”
释迦牟尼佛说:“那么你所要吃的是肉。是不是啊?我给你肉吃可不可以啊?”鹰说:“当然可以啰!你要给我鸽子肉,那我是求之不得的。”释迦牟尼佛说(这不是今生的释迦牟尼佛,是在无量劫以前那个释迦牟尼佛,在因地,那个佛行菩萨道的时候),说:“我给你这个鸽子,你要吃它的肉;我把我自己的肉给你吃啰!”于是乎啊,这个老修行就拿着刀把自己这个厚肉的地方,肉多的地方就割下来一块肉,给这个鹰吃。这个鹰一边吃这个肉,一边就说话了,说:“这个肉,吃是可以吃,但是老一点,没有鸽子肉那么滑,没有鸽子肉那么嫩;很老的,吃着没有什么的。不太香,这个肉,但是勉强可以吃啦!”
吃完了,说:“这个肉这么老,我吃这么一块也没有吃饱,还要吃。”于是乎这个老修行又给它割了一块肉,它又吃。一边吃还是说这个肉不好吃,像木头片子似的,像柴那么硬,也嚼不烂。总而言之就调皮捣蛋哪。又说这个肉又不够肥啊!又不香!那么这个老修行,把身上的肉都给这个鹰割下来,喂鹰了。这个鹰吃得,还说没有吃饱;那没有吃饱,释迦牟尼佛说:“那你没有吃饱,把我所有的这个肉都给你吃了。你随便你自己吃好了。”
那么在这个时候呢,这个鹰和这鸽子都飞到空中去了。原来是什么呢?是天上的人,来试验这个老修行有没有真心呢,是不是真正帮助众生。那么这个佛,当初修行,发愿帮助众生,就经过这样天人来试验。我们人,要是想要帮助人呢,也会受到种种的考验,所以啊,在考验的时候,要是不认识,那就要再修过。所以,我对你们各位说这么四句话,说:
一切是考验,看你怎么办?
觌面若不识,须再重头炼。
* * *
现在有什么问题没有?就是,当面你要不认识,觌面若不识,须再重头炼。你要再来一个开始,你再要从beginning(开始)再做。OK!
讲到哪一个地方了?(弟子:讲到……法身菩萨等……。这一段,师父还没有讲。)
很久和你们各位也没有谈话了,我们先谈一谈话。谁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可以先问一问。有什么想要讲的,可以讲一讲。大家讲完了,再来讲法。(弟子:……)啊!你要听香港的新闻?还有谁有什么问题?他要求,愿意听香港的新闻,不知道有人反对没有?要有人反对呢,我就不说;要没有人反对,大家就都同意这个问题。那么我不知道你们哪一个是要紧。这个问题是不要紧?是愿意听,不愿意听?那我要不问一问呢,假如我答覆这个问题,有人在心里就想:“唉!我不欢喜听这个问题。这个,讲这个做什么!”所以现在,先来先问有没有人反对。
弟子:我有一个小问题。
上人:啊!
弟子:请问老法师,我在看一本书,就是〈大悲咒〉。那一本书前面说了,你没诵这个〈大悲咒〉以前,要诵这个小句,就是让你嘴干净,让你口干净,让你身体干净。这是需不需要?
上人:那个可以,需要的。
弟子:需要的?
上人:可以,这身口意三业清净。不单诵〈大悲咒〉,诵什么经咒,都可以先做这个工作;先清净身口意。还有谁有什么问题?果归是不是和他那哥哥闹过什么意见呢?
弟子:No.
上人:No,他有没有什么意见?在一个礼拜之内没有?没有人反对讲香港这个问题?那我现在就讲香港的问题,香港、台湾的的事情。
在去年,早就预备决定到香港、台湾走一走。因为香港十三年也没有回去了,台湾根本就没有到过。那么这一次,在香港有一点点事情,我想回去看一看,顺路经过台湾。在我一月三十号到台湾;到台湾,大约已经是二月一号了,或者一月三十一号。到台湾是晚间,那么谢冰莹和姚孅的父亲母亲啊,还有周宣德老居士啊,还有这个曹永德夫妇他们,这个徐仪君、臧广恩,他们这一些个人去接飞机。
这个周宣德老居士呢,他们在那儿等了大约等有两个钟头。姚孅!你记得你们在那儿等有多久啊?(姚孅:一个多钟头)一个多钟头。本来是那个飞机也晚一点,我出来也晚一点。这个周宣德老居士很诚心的,见到我了,从这个,那儿有一个绳子拦着,不准人进来;他看见我出来,那么他就从那绳子底下钻,钻进来就叩头。那么他这一叩头呢,这徐仪君,大约他们也就好几个人叩头。那么听说起来,台湾这个情形是没有的。过去这个法师到这儿,他们都没有什么人这样来欢迎。到了台湾就住在这个志莲精舍。这个志莲精舍是一个居士造的。
这个居士就是你们第一次五个人到台湾受戒,最后和你们结缘的那个曹永德居士;他的太太信佛,以后她的先生也信佛了。这样子,夫妇两个又很诚心的。那么他太太对她先生说,说:“我信佛,最好你能造一个讲堂,那么家里常常有人在这儿讲经。这样子呢,我觉得这心里就很安慰了。”她这样向她先生说呢,她先生也很发心的就满她的愿,就造一所楼房,四层楼。在这个第一楼是他做生意office,做写字间。第二楼他自己住。第三楼,他的儿子他们住。那么第四楼就做佛堂。这个佛堂大约可以坐得一百二十多个人座位,不太大,有一间睡房。常常请法师来讲经。
那么这一次,我到台湾,就在这个志莲精舍,在那儿住着。住呢,一开始也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那很清静的,在那儿住。我因为在台湾预备那么十天,然后就到香港去。等住到五天的时候,他们就有人知道了;有人知道,又这个也来看我,那个也来看我:天天都很多人来见我。那么最后第九天上,因为我十号我走了;在九号,他们就要求我在那儿给讲讲开示。就讲开示这天晚间呢,大约有八、九十人来听开示。听完了讲开示,他们又发心请我再回台湾给他们讲经,讲《普贤行愿品》。那我也就答应了。我看他们都很诚心的,跪到面前来请法,所以就答应他们再回到台湾,给他们讲《普贤行愿品》。
在没有走之前,我在这个台北,到日月潭去参观参观这个玄奘寺,那么又参拜这个玄奘法师的灵骨。这个玄奘法师的灵骨本来是在中国,那么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被日本人给抢去了。在中国这个玄奘法师的灵骨,他也给抢去!这死人的骨头,他也都放不下它!你说这个日本哪!这种土匪的行动,是很可怜!
那么在日本投降之后,这玄奘大师这灵骨他给抢去了。这又想改过自新,这日本人,所以把这灵骨还给送回中国来;送回中国,他不送到这个中国去,他送到台湾去。那么台湾呢,因为这有玄奘大师的灵骨,所以就修了一个玄奘寺,在日月潭那儿。这是唐朝的高僧的灵骨,想不到到现在这么有价值了,这么值钱了!在台湾,那么成了一个名胜,所以到那儿去参观了一次,在那儿住了一宿;住了一宿,我也没有吃着东西。
这个果涵呢,和这个徐仪君啊,还有一个姓谭的,叫谭果行呢,哎!他们有福报,晚间吃的很好的斋菜。想不到那么高的山上有那么好的菜。以后一打听,为什么你们预备有那么好的斋菜?他说他们那个地方,每天都要预备现成的这个好的斋菜,不然的时候呢,不知道哪个达官贵人,就来要到那儿吃斋去。那如果没有啊,再就不来了。再就怕这个达官贵人不来了,那么,所以一定要预备,这个斋菜都预备好了。
在台湾的寺庙,互相争艳斗丽;争艳斗丽什么呢?斋菜。啊!你的斋菜好嘛?哎!我这儿请一个名厨,比你那儿做得更好。大约这个居士以食为天,谁的斋菜好就欢喜往谁那个地方跑。因为这个,就以这个素菜作为招徕的一个王牌。所谓招徕的这个王牌,就好像做生意,我这儿卖的货品最好。这个一般的买东西就都来这儿,都来买。
那么台湾的寺庙,就是以这个斋菜色香味最好,以这个来诱惑这个居士。他不讲,说是哪个地方讲经讲得最好,哪个地方用功最好,哪个地方是真正修道的人;不讲这个,就讲斋菜,以这个斋菜做为第一个信佛的条件了!这是第一个。
还有一个,台湾互相斗这个庙大,看看哪一个庙修得最大、最高,用的材料最名贵。所以有的庙,譬如造得七十尺高,喔!他那个就要造七十五尺。那么你造七十五尺,他要造八十尺。那么看看谁的庙最高,这互相比赛。也没有人比赛,说是看看谁这个神通最大,谁的道德最高,谁的修行啊最好,谁的学问最深;没有人比这个,是比庙大、高,斋菜最好,看着最好,味道最好,比赛这个。这是台湾的佛教,养成这么一种习惯。因为这个习惯,我没有这个福报,所以到这个玄奘寺,祇喝了几杯茶。这个斋菜就没有吃着,没有这个口福。啊!这是很可怜的一件事!
去玄奘寺,回来经过一个庙,叫凌云寺啊是什么。有个忏云法师在那儿,带着大专学生有七、八十人,在那儿修行。给他们讲了大约有二十多分钟的开示;回来就到台中那个佛教莲社,在佛教莲社那儿吃的中饭。这回我有口福了,所以,在那儿也吃过他们色香味俱佳的这个斋菜。
在我们没到莲社之前,他们都预备好了,我们一下车,他们里边,那个莲社里边就放着一挂鞭炮,炮仗?cracker fire, cracker fire?(弟子:firecracker?)啊!放的一挂鞭炮。我就说了,我说,他拿我当鬼,来赶鬼来了。其实这不是;这是他们欢迎。欢迎啊,还有这种的旧习气,放鞭。那么有李炳南老居士和这个许宽成这个教授,这么有很多人,还有蔡念生,这一些个老居士欢迎,在那儿又给他们这个好像军队似的那些个学生;我一进那个房里他就说:“起立!”啊!就大家都站起来了,像军队那么很有规律的样子,就好像 army似的。我说,你们坐下,坐下!你们不要像军队这么样子。嘿嘿……!那么足见呢,台湾他们对这个学生的训练,都很好的,很有规矩的。
在那儿吃了饭之后,又回到台北去;回到台北啊,这一次很值得纪念的,我见着一位证初果的人。虽然证初果,但是,这是个钝阿罗汉;是钝阿罗汉,他不会说法,不会怎么样子来教化众生。他就用他这一个样子来影响人。怎么叫钝阿罗汉呢?就因为他智慧不够,没有智慧。但是,这个神通有少少的,有多少他心通。在我没去的前一天,他就告诉他的徒弟,要把那个道路都打扫干净了它。他说明天呢,有一个特别的人来,那么都要预备好了。那么第二天呢,下着濛濛的雨,我上山去见着他;见着他,他很高兴的,讲话就好像忘形了似的。什么都忘了,就像那个小孩子讲话似的,啊!talk, talk, talk讲了很多。但是讲的有的时候都语无伦次,没有什么;不像人作文章,那么作得很顺口的,很容易念的;他不是那样子。
那么他就对他徒弟讲,说是我们是老同参,好几世的老同参了。我说,好几世,那么究竟几世啊?他说好几世了。我说,恐怕好几劫了吧!啊?我说你,你忘了?你自己要饿死,我给你送饭吃。你记得吗?他说,啊!有!有!完了,他在今生,这个人就在福建住过山;住过山,他住过这个洞。住什么洞呢?住在老虎住的洞。那老虎晚间就回来了;回来,这个老虎眼睛很亮的,看看他,也就走了,也不咬他。那么等一等,这个虎的儿子也回来了,虎崽子回来,也看看他就走了,所以老虎都嫌他没有人味了,都不吃他。
有一次,他饿了,在山上修行,饿得不能动弹了,以后就爬到那河边上去喝一点水,又吃点草根啊,树叶啊,水果之类的,那么样子,他就没有死。那么由这个以后,他就尽吃水果,所以台湾他们都知道他叫“水果和尚”。
这个水果和尚,他们都说他会降服鬼。怎么样呢?最初,他到台湾的时候,有一个比丘尼的地方;这个比丘尼不敢住。这因为闹鬼,常常地把这个比丘尼从床上就给撇到地下去,推到地下去。这个比丘尼就想不要这个地方,又舍不得。那么以后他这一个孤独的一个比丘来了。这比丘尼,就想拿他做一个试验品,看看这个比丘怕不怕鬼;就告诉他,说我这儿有鬼,你怕不怕啊?你不怕你就在这儿住,你要怕你就走。他说我不怕鬼,就在她那儿住。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告诉那个比丘尼,说在你床底下那个地方,你刨开,那里边有一个死人在那儿。那么这个比丘尼,就叫人把这个床底下扒开来一看,果然有一个死人在那儿埋着,有一个死尸。那么拿走了,以后就没有鬼了。这是一趟。
还有,他在那儿有点缘法,这个人就想要拿他做招牌,就给他造个庙,在新店那个地方。你们知道新店?新店那儿造个庙;造个庙嘛,就拿着他来骗钱。他们这个乡下的人,常常拿猪羊啊去上供,到那地方喝酒啊,吃肉啊,无所不为。啊!他一看,这么样子,他就跑了,不在那儿,不要这个庙了;不要这个庙,那么那时候这个周宣德老居士,就想请他回去;他说他不回去。周宣德说,我叫他们来请你。他说来请,他们也不听话的,我不能回去了。他(周宣德)说,不听话,我叫他们听话。
这个周宣德大约认识军队一个做将军的,就找这个人,指令叫那地方的人,派人去往回请他,说你们不请,这个不行的。那么这个地方这个乡长啊,他们那些个人就雇的轿子,打着鼓,吹的喇叭,这么来欢迎他回去。到那儿,周宣德本来和他说好了,接他回去,但是他们来,他还是:“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回了,我不回了。啊!就说我不回去了,你不要请我了,我不回去了。”那么他也不回去;不回去,那么这一班人又回去了,请不了他回去。以后又是在新店,不过另外一个地方,他又修一个庙;修一个庙,他这个徒弟要接受这个庙,叫他不要管。那么他又站起来就走,也不要了;不要,所以,以后到土城那个洞那个地方去住去。
那么这个人呢,我到台湾,看见这个人还有点意思。可是虽然有意思,他不会讲经说法。这次,他对我讲,哦!我也没有读过书,也不认多少字。我说,那没有关系,六祖大师还没有读书,不认字,成祖师。你好好用功修行,这可以的。我想要请他到美国来;他说他老了,但是他精神随时都会来的,他说。他什么时候我叫他来,他都会来的。所以,这个水果和尚呢,是有点意思。
我在台湾,前后大约,头一次十天,第二次又二十六号到十一号,大约两个礼拜的样子。前后,我到他那个山上去过四次。我带人去,去过两次;我自己去,去过两次。那么和他谈,他都很好的,他和我。见着我,不知道他怎么那么欢喜说话?他见到你,也是那么欢喜说话吗?(弟子:没有说那么多话。)他见着我笑得,就像那小孩子笑似的,呱呱那么笑;笑得,啊!他徒弟说很奇怪的,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笑过!那么从来没, 有看见他这么笑过,那么这是这个水果和尚。我看他很有点诚心的,但是台湾这一些个法师都骂他。这些出家人,都说他是自了汉,是哑羊僧,什么都不懂。
他今年八十三岁了,本来正月初一的时候,他就要走了;要走了,就面都变白色的了。好几天以前,他就告诉他徒弟他要走了。那么初一这天,有徒弟就给他拜年的,最这个什么;他就说就要走了,喔!这面即刻都变白色了,精神也没有了,头也低下了。等完了,他有一些皈依弟子,就又哭又喊地说:“师父啊!你不能走的。现在,你要再住世啊!你走不了的。你不可以走的!”那么他也没有走。他即刻这个又回来了。这是这个水果和尚。
不过这个水果和尚,这我这么讲,他不高兴人去和他啰唆。你们就以后到台湾想去见他,你不要讲那么多话;讲多话他就要走了。你也不要说他证初果了;你谁要知道他是证果的圣人,他也就要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个证果的圣人,他就要叫你似是而非的,你认识又不认识。你说他没有神通呢,他又显一点点;你说他有嘛,他又没有。就这么样子,叫你这个人不认识。
何以故。本觉义者。对始觉义说。以始觉者即同本觉。始觉义者。依本觉故而有不觉。依不觉故说有始觉。又以觉心源故名究竟觉。不觉心源故非究竟觉。此意云何。如凡夫人觉知前念起恶故。能止后念令其不起。虽复名觉。即是不觉故。如二乘观智初发意菩萨等。觉于念异念无异相。以舍粗分别执着相故。名相似觉。(注:此处论文缺解释。)
* * *
如法身菩萨等。觉于念住念无住相。以离分别粗念相故。名随分觉。
在前边这个论文上说,有本觉,有不觉,又有始觉。这本觉,就是我们人的本有的佛性,也叫实相,也叫真如,也叫如来藏,那么很多的名词。它是本来清净,是不垢不净的,是不生不灭的,是不增不减的,这是本有的佛性。本有的佛性,因为这一念不觉就生出三种的细相,所以说:“一念不觉生三细。”因为生出这个三细相,就迷了。
这三细相,第一个就是生相;生相,它名字又叫业相。那么生相也是这个业相;业相也就是这个生相。因为这个无明的力量很大的,无明就无所明了了,不明白了;不明白就是糊涂了。在这一糊涂的时候,就把这个清净的本心转了。这个清净本心本来是不动的,因为这无明的力量,就把这个清净心动了。因为这个清净心动了,所以就生出一种的妄念来。在这个妄念方才开始生的时候;这时候,也没有分别出来这个相分,和这个见分的时候。这相分,有相,就有相的这一分。见分就是能看见的这一分。
为什么你能看见呢?就因为有相了。为什么有相了呢?因为你见着相了。但是在这个业相的时候,这个相分和见分还没有分别开,也不知道哪个是相分,也不知道哪个叫见分;在这个时候,这就叫业相。这起惑了;这起惑就造业;造业将来就是受报的。
我们这个人,为什么他造罪业?就因为他不明白了,才造罪业。等造出来罪业了,将来就受果报了。那么这第一。这个业相,这时候是最微细的,很微细很微细的。一般人觉察不到这种的微细的妄念,所以叫生相。那么这种生相的无明,也就是这个业相,祇有佛才知道。那个等觉的菩萨,还不完全知道,所以说等觉的菩萨,也就是这个法身的菩萨。法身的菩萨,还有一分生相的无明没有破;他要把这一分的生相无明破了,这就成了妙觉佛果了。所以前边讲这个始觉、本觉、不觉。那么因为在这个无明的力量,一念的不觉,就生出这么多的麻烦的东西来。
这个相,有四种相,就是生相、住相、异相、灭相。生相就是这个业相。这个住相分出四种来,有转相住,有现相住,还有智相住,还有相续相住。因为这个无明的力量,他不了解,在前边这个动相,本来不动的。他一见着这个动相了,就随着动了;随着动了就把本来那个智光--智慧的光明,转成这个见分了,转成这个妄见了。
怎么叫妄见呢?这种见不是真实的,是虚妄的,所以这叫转相。现相,现相也就因为这个无明,不觉,不明白前边这个妄见。他不明白这个妄见是虚妄不实的,所以他就生出一种执着,有这个染和净:染污法、净的法。在这个晦昧空中--晦就是黑闇的;昧也是黑闇的--所以这个黑闇的空里,结闇为色。啊!一结闇为色了,这色里头又掺杂这个妄想;色里头参杂着妄想,想像为身;在这个妄想,由这个想像就成这么一个身体。有这个身体了,于是乎就生出这个身和这个境界,这种妄现。身也现出来了,这个境界也现出来了,所以这叫现相。
前边这个业相,和转相,和现相,这叫三细相。为什么叫三细相呢?因为它非常的微细,不容易觉察到,所以叫三细。“一念不觉生三细。”在《楞严经》上讲过这三细相,也讲过这个六粗相。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有人记得这个六粗相不记得。如果记得呢,就提出来讲一讲。这个讲《楞严经》,把这个六粗的相讲一讲。你们谁讲《楞严经》呢?你不记得?那你怎么样讲法?
弟子:没有方法。
上人:啊?
弟子:没有方法。
上人:你说什么?你记得吗?拿出来讲一讲,六粗相、三细相。唉!那都不记得怎么办?说什么,说一说。
弟子:一个是智,智慧的智。一个是相续,最后一个我不记得,是 bundle of suffering,是因为系业受苦,这个苦 body bundle,三个业。
上人:先用中文说,然后再用英文讲,把那意思要讲出来,好像这个三细这个意思。
弟子:师父!在《起信论》讲的三细相的那个名字不同。
上人:什么?叫什么?
弟子:第一个是业相。
上人:啊!
弟子:第二就是他就是能见相。
上人:嗯!
弟子:第三个是境界相。
上人:嗯?
上人:第三个是境界相。那么谁说的,这是?谁说的,这是?
弟子:在《大乘起信论》。
上人:是谁说的?是注解,是那个正文呢?
弟子:我想是正文。
上人:嗯。
弟子:这个三细相是说无明,根本无明。六粗是讲尘沙无明。这个六粗是从这个三细生出来的,所以第一个是这个业相,是总相。以后有一个能见,和一个所见,然后有一个能见。这个能见;能见,因为他有一种……知,这个知,不是真正智慧,就是世间的小小的聪明。这个知道是久而久之,是相续不断,这是一个相续相。
好像一个人先知道有过去、现在、未来一念的相续。以后这个人想了,生出一种知觉;知觉他所知道的,这是或者是好。如果是对他好,他熟习就爱惜;对他不好,他生出一种讨厌的心,所以有这种不知道。知道以后,有这种的思想,想要给他一个名字,就是,是什么?是我应该着这个东西,要不爱,这个东西是好,怎么样要执着什么。
所以在世间上,不但……有那个东西,每一个东西有它自己的名字。本来这个东西是假的,又起给它个名字就是头上安头;一种执迷,就是这个名字,起给它的名字。所以这个世间你本来的清净无染的佛性是好像……,有一个人,再有这个世间,所以这个愿做什么是他造业。或者他做好事就……,或者他做坏事就受苦。无论他做什么就一定会受业,所以这是第五个。
第六个是业苦相,是虽然他生在世间有受苦,或者是享福,都是一样是苦,因为是不究竟。享福是消福,受苦是了苦。所谓样样都是苦,你造什么业,你就要受苦。
上人:有人对她讲这个六粗相,有什么意见?她讲得对不对?要不对呢,现在就提出来研究;要对呢,那么你们就各位要再往深了研究。那么这个研究佛教,必须要把它真正了解了,真正明白了;不是像那个风,从耳边哪刮过去就不管了。我们研究一切的佛法必须要深深地了解,然后这才算明白佛法了。不能说似是而非,囫囵吞个枣,那么食而不知其味的,就过去了。所以,大家要特别注意来研究。
果修!她讲这个对不对,六粗相?我记得,讲得差不多。(果修:嗯,差不多。)啊!你也觉得差不多啊?(果修:讲得差不多。)好!你也研究研究,能今天晚间你把它讲一讲;不是讲笑话,这是大家要懂才算的。听了这么多经典,三细相、六粗相都分别不清楚,那研究一个什么佛法?
你记不住,太多了,你就记得起惑就造业,造业就受报。起惑就是生出迷惑来。怎么样生出的迷惑?本来我们人和佛是一样的,是觉而不迷的。可是就因为这一念的无明妄动,就生出迷惑来了;生出迷惑就造种种的业;造种种的业就受种种的报;受种种的报,其中就有苦报、乐报、不苦不乐的报,这种种不同的报。我们要能一念回光觉,在这个不觉的上又生个始觉;始觉,这个就觉的一个开始。这觉的开始就是返本还原了。
我们好像到外边去,漂流各国,离乡背井,把自己的本有家乡失去了。那么有一天想起来,要回家了:这叫一个始觉。那么要回家,就向家里走;走到家里了,这又回到这个本觉上了。所以在这个《大乘起信论》前边那个论文上,有这个本觉和始觉,和不觉,也就是这个道理。
我对你们所讲的这个佛法,无论哪一个地方,你们不明白或者没有了解,随时都可以提出来讨论的。我随时都准备答覆你们这些个问题。在过去,讲经的法师,他不准人来讨论,不准人来问这个问题,就是他讲;你明白也算了,不明白也算了。
我们现在,在西方这个佛教一个开始的时候,必须要真正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学得似是而非的。你学得似是而非,现在就似是而非,将来传下去更似是而非了。那么在这一个基础,没有正式建立起来,我们一定要从这个基础上,开始就把它做好了它。这是我对你们各位来讨论佛法的一个期待。
全文完
后记:上人于1971年应弟子之请开讲本论,惜未讲完。现就当时所存之录音整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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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 Ji Xue Fo Wang